還真是難為三姨娘處心積慮地為她著想。
隻是她找的這對象嘛……戚纖珞看著麵前的長得一臉小白臉樣子的清瘦青年,無奈的動了動嘴角。
許是她麵上尷尬的神色太過於明顯,一不下心觸動了那位青年才俊,才俊紅著臉也坐不住了,自顧找著話題聊:“大小姐見怪,小生還是第一次來戚府,若是在言行上唐突小姐,還請小姐海涵。”
自稱小生?應該是在哪個書院裏麵的學生。
戚纖珞便接過話來:“你是在哪個學堂念書?”
“小生不才……”說起她的師從,青年才俊的麵色難免有幾分傲氣道:“家父乃是太子太傅,是故小生都鬥膽也算是太子殿下的同窗。”
太子的同窗?想來和葉澈也是認識的,戚纖珞也不欲與他為難,隻調笑道:“都說書山有路勤為徑,學海無涯苦作舟,想必你們平日讀書也頗多辛苦。”
“不敢。”
才俊搖了搖頭,麵色也不複剛才的緊張,取而代之的是一張滿是誌氣的臉,他說:“父親常說,勤能補拙,我自知資質不如其他人,但自問比其他人更加刻苦,不敢有絲毫的懈怠,隻求能早日報效朝廷,為國捐軀當死而後已。”
呦!還是一個有宏遠誌向的青年才俊,戚纖珞不免來了興趣,說道:“既然謝家表哥滿腹經綸、學富五車,正好我前幾日看書的時候正好遇上一個問題,不置可否請表哥指點一二。”
“小姐但問無妨。”說起學問,才俊的的麵色也浮了不少。
戚纖珞笑,說:“早前看過一本野書叫《三十六計》中曾提到過,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頓了頓,她又看向對方,道:“早前天厲國與南祁國之間的熬路之戰中記載到,當時天厲的部隊被南祁軍隊圍困在山上,山上有一條連接另一座山頭的索道,明明在敵強我弱的情況下,為何當時的天厲將領卻沒有帶著眾人從索道離開,畢竟是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這個……”剛才滿是滿腹經綸的青年才俊頓時麵色微紅,尷尬得不知所措,絞盡腦汁也沒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戚纖珞微微有些嘲諷的勾起嘴角,但凡是自認為有些才氣的迂腐書生,多半是恃才傲物的主,因為真正的讀書人知道做事須躬行的道理,唯有紙上談兵之輩才會在實戰麵前露餡。
在這裏並不是說她戚纖珞故意找個莫須有的問題來刁難與他,實在是熬路之戰卻是是天厲國的史書上有記載,她也是前段時間看書時偶然發現,這竟是軒轅寧天幼年時給當時的主將出的主意。
說是隻有置之死地才能後生,於是將領下令砍掉連接另一座山頭的鐵索,率領眾位抱著必死決心的士兵們,衝出重圍。
也隻有在命懸一線之際,將士們才會霍出性命去與敵軍大戰,正是利用這樣的心理,那場以少敵多的戰役最終獲得成功,保住了天厲國後方的大半疆土。
謝家表哥半天也沒能給出答案,戚纖珞終於放過他,說:“纖絡知道自己是一個普通女子,但普通女子亦有我自己的堅持,平生不求功名富貴,為求一個知己,能夠牽手走過一生。謝家表哥,我看你的確是有學問,須知實踐才能出真知,我言盡於此,告辭!”
說完,不顧對方訝異的眼神,戚纖珞率先走出房門。
出去的時候,正好與看湯回來的三姨娘正麵對上。
三姨娘看見他們竟然還在屋子裏,問道:“你們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