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婠姑娘,您怎麼來了?”挨了一鞭子的那個丫鬟慌忙跪在地上,手抖得不成樣子,眼神也微微瑟縮,明顯一副十分害怕的樣子。

戚纖珞這才將注意力放在那丫鬟身上,僅僅是一鞭子的功夫,那丫鬟的手背迅速綻開來,隱隱能看見裏麵的肉色。這個紅衣女人下手實在是過於狠毒。

她將視線收回來,恍然間感覺那一襲紅色的身影在房裏十分顯眼,來人冷冷地“哼”了一聲,冷言看向另一個丫鬟道:“根據穀裏的規律,背後議論主子當做何懲罰?”

被她看到的那個丫鬟也立即跪了下來,膝蓋磕在石板上的聲音重的都產生了回響,她瑟瑟道:“輕則五十大板,重則廢除武功,逐出鬼穀。”

“很好,”她幽冷的目光再次淩厲起來:“那同行未阻止者,又當作何懲罰?”

“同行未出言阻止,屬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另一個外套麵色煞白,跪著上前兩步,死勁兒扣頭道:“紅綰姑娘,奴婢知道錯了,求姑娘贖罪,求姑娘贖罪……”

“贖罪?”仿佛是聽到極其有意思的詞彙,紅綰冷笑:“那你自己去少穀主麵前領罰如何?”

“奴婢……奴婢……”那丫鬟支支吾吾不敢說話,想來是在軒轅寧天麵前會罰得更重。

“每個人各領70大板,能挨得下來我一切既往不咎。”淡淡的吩咐出聲,紅綰再沒將眼神落在那兩人身上:“滾出去!”

得了令,那兩個丫鬟立即退了出去,臨行前路過戚纖絡身邊時,她都能感覺到兩人的身子正不住的顫抖。

兩人離開之後,房裏就隻剩下戚纖珞和紅婠兩個人了,氣氛異常尷尬,更何況戚纖珞根本就不認識站在自己的麵前的紅衣女子。

“你姓戚?”紅婠率先打破僵局,開口問道,“你不用害怕,也不用管我是誰。我來找你隻有一件事情,隻要你乖乖聽我的,我不會傷害你。”

看她這幅態度,想必在鬼穀裏也是頗有身份地位的樣子,戚纖珞按兵不動,想看看這個叫紅婠的女人下一步動作是什麼,畢竟她現在人在鬼穀,不是在京城裏。

“說吧,你想讓我幹什麼?”她淡淡道,剛才紅婠特地在她麵前上演了一場殺雞給猴看,她又如何能不領情呢?

聞言,紅婠冷冷地睨了她一樣,與衣裳相襯的紅唇輕啟,她道:“戚姑娘,你待在鬼穀裏隻會影響寧天的心境,而且會耽誤他的大計,所以請你必須要離開鬼穀,而且以後給我遠離寧天!離得越遠越好!否則……。”

紅婠的話字字珠璣,均是話裏有話,擺明了就是要針對戚纖珞。

“否則怎樣?”紅玩不是人人拿捏的軟柿子,她戚纖珞就是了嗎?鬼穀裏隨隨便便來一個人就讓她離開鬼穀,感情這鬼穀是她多巴望著來一樣。

紅婠擰著眉頭,看她一副不慌不忙的淡然模樣,心底已經隱隱動了氣:“任何影響少穀主的人都是我們鬼穀的敵人,戚姑娘可知道與鬼穀為敵是什麼下場?”

剛才看她懲罰人那一段,戚纖珞大概也能估摸出鬼穀裏的變態規定。

隻不過……她的目光轉向紅婠,嘲諷似的勾了勾唇角,“也不怕告訴你,你以為我想待在這個鬼地方嗎?”

若不是太後的人要抓她,若不是不知道軒轅寧天要去的地方是鬼穀,她才不想來這個地方,每個人都感覺怪怪的,還要千百般受氣似的。

想讓她離開,她現在還真是巴不得呢!

想必這幾天夠過去了,太後的人應該不會還那麼堅持不懈的查找他們的下落,隻要確保路上不會遇到危險,戚纖珞自然是一萬個願意離開。

再者說來,看這個女人和軒轅寧天的氣質如此相同,又對她的敵意頗深,想來心裏應該是喜歡軒轅寧天的,她回以一個冷笑:“我這個人天不怕地不怕慣了,管他什麼鬼穀、地固的,我從來都沒放在眼裏……至於紅婠姑娘,我隻能告訴你,你也不必對我這麼仇恨,畢竟我對你們鬼穀的少主,天厲國的戰神——軒轅寧天沒有興趣,你大可放心。”

頓了頓,戚纖珞淡然地理了理衣袖,從容不迫的站起身來,道:“誠如你想讓我離開,我也想回到京城,不如你告訴我回京的路,我自然也就不會留在鬼穀了!”

紅婠的神色微怔,她本來聽說少穀主帶了個女人回來,想來她應該是京城中沒有見過什麼世麵的大家小姐,想借兩個丫鬟之手嚇嚇她,卻不想反被她看出了意圖。

眼看著戚纖珞早已經反客為主的態度,這與她之前料想得完全不一樣,但她還是定了定神,道:“好,那我們各取所需。出門後朝南走,繞過後山,你能看到一個分岔路口,你向左手邊的那條小路走,這是一條捷徑,一直往前走就能看到你們進穀之前的山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