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隻需要靜靜等待!”
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話,軒轅寧天抬步出了酒窖。
戚纖珞整理好行頭,在酒窖裏也是磨磨蹭蹭了好一會兒才開始離開酒窖。
她跟軒轅寧天本來就有挺多的傳聞,此時若是被人發現她又和軒轅寧天單獨,怕是她的名頭又要火遍整個京城了。
出了酒窖,天色已經漸漸變晚。初秋的時節,斜陽拉得老長,將戚府屋簷下的白綾也度上了一層金黃色的光芒。
戚纖珞回到涼亭,卻沒想到葉澈竟然還趴在那兒睡著。
明明不太會喝酒的人,硬是被她逼得灌了一整壇子,戚纖珞心中還是對他存著一丟丟的愧疚。
已經過去了這麼久,祖母的棺木應該是入了戚氏的墓地,戚纖珞便自行回了靈湘閣。
戚府大喪,府中子女皆要為其守孝半年,一來二去間戚雪和太子那遲遲沒有落下來的婚事又是耽擱了好一段時間。
戚纖珞的足禁仍是沒有解除,但還是有不少消息通過靈姝那丫頭的嘴傳進了她的耳朵。
比如說,前些日子李威老將軍膝下無子,唯一鍾愛的一個侄兒在邊關的時候,無意間鬧出了人命官司,雖說這本不是多大點事兒,可是那戶人家不依不撓,李家侄兒求助李威,李威這才命人將那戶人家打發了,誰知道那戶人家一怒之下竟然告到了禦前,請皇帝定奪。
這就是軒轅寧天之前說過的那個能讓李家栽跟頭的大麻煩?
戚纖珞換上了靈姝的衣裳,在芷嫣的幫助下悄悄地離了府,這些天她被勒令不得出府,都是用這樣的法子悄悄出的府。
同仁堂裏一如既往的人多,戚纖珞換上了白衣大褂進了裏間,就看到柳少韻兄妹兩人早已經等在那裏。
今日要給柳少芸動的知識個小型手術,利用小白的能力不出半天的功夫就結束了。
“剛才手術有些疼吧?”這次的清理餘毒的手術隻是半麻,還是挺疼的,但她看著柳少芸隻是極力地咬著嘴唇,不發一聲,心裏是由衷地心疼這個姑娘。
“這些年都熬過來了,這點疼算什麼呀?”
柳少芸輕輕呼出最後一口氣,衝她笑了笑,兩葉柳梢眉煞是好看。
待麻藥退去,戚纖珞將她扶到輪椅上,一邊推出去一邊囑咐:“這半個月切不可以吃一些腥辣的事物,盡量多吃青菜,可以偶爾吃點魚肉和雞湯。”
“這些大夫說得我耳朵都快起繭子了,我早就記住了。”
出門之後,柳少芸朝著等在外麵的柳少韻揮了揮手,看著他的麵色終於鬆了口氣,柳少芸也難免靠近了戚纖珞的耳朵,小聲道:“戚姐姐,你別看我這哥哥平時看起來傻乎乎的,不過他一個人撐起來我們整個明聖山莊,在江湖中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似乎是意識到她接下來又要推銷她家哥哥,戚纖珞禮貌會回應著她的笑容,自動屏蔽掉她說的話。
“你們倆神神秘秘地說什麼呢?”柳少韻適時來到她們的麵前,看向戚纖珞的眼神仍然是透露出幾分赧色。
自打第一次見到柳少韻還有幾分氣勢之外,其餘時間再見到他的時候,戚纖珞真的很難想象這樣的人也能掌管整個山莊,還在江湖中赫赫有名?
“我和戚姐姐在討論,哥哥你最近一段時間又變得風流倜儻、玉樹臨風了不少……”柳少芸調侃自家哥哥,剛好將麵前這個尷尬的局麵弄得緩和了不少。
“那還是老規矩,我先回去了,哥哥就陪戚姐姐好好說說話吧?”這個丫頭自從病開始好轉以後,也總算是露出一個少女該有的活潑狀態來。
柳少韻看著她坐在輪椅的背影越走越遠,也是露出一抹欣慰的神色來,這麼多年,總算是了卻了一樁心願。
“柳莊主,借一步說話吧?”柳少芸走了以後,戚纖珞除去醫典的事情也沒什麼好同他說的。
聰明如柳少韻,在兩次接觸以後,也逐漸明白戚纖珞並不是一個做事喜歡拖泥帶水的果敢女子,再借一步說話之後,也是直入了主題:“前些日子幫戚姑娘打聽了一些關於醫仙穀的下落,醫仙穀地處天厲國東南方向某處偏僻的小山穀中,平日裏弟子鮮少出穀,偶爾出穀也隻是為了撿一些流落的嬰兒繼承醫術。”
“沒有醫仙穀的具體位置嗎?”戚纖珞蹙眉,她大概能夠知道這麼江湖門派都喜歡搞神秘,可是他好歹是一個有名的莊主,能查到的信息自然要比她查到的多得多吧?
“查不到。”柳少韻搖了搖頭,忽然間又想來道:“早前給芸兒尋醫時,府中曾來過幾名醫仙穀的弟子,前幾日他們來信,說是近日要下山辦事,順帶給芸兒帶了不少藥材。不出半個月應該就會到訪山莊。”
“我知道了。”他們既然要到明聖山莊,戚纖珞隻有從她這邊抽取時間過去打聽,但是現在京城這邊她也走不開,隻好道:“到時候還請你幫我留住他們片刻,我最遲一個月之後到你們山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