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槍舌劍的功夫上,她戚纖絡還從來沒有怕過誰!
戚霈芸和戚雪兩個人在她麵前都討不得好,眼看著戚雪白著臉色,戚霈芸也是時候出來打岔:“這個賤女人,二姐姐將來是要做皇後的,你敢和她爭……”
“打住,打住!”戚纖絡抬手打斷了她的話:“什麼叫我和她爭?這批布料本就是三姨娘送給我的,是你們同我們爭好吧?”
拜托她們能不能搞清楚事情的情況,戚纖絡接著說:“且不說什麼未來的皇後,知道的明白你是希望她好,不知道還以為你巴望著當今陛下早登極樂,讓你家二姐姐早日上位呢!”
“你……你……你……”
一連好幾個‘你’字出口,戚霈芸的臉難看到了極點。
適時,布莊的老板已經將幾匹布打包好了,要遞給她們,被戚霈芸一把攔了下來。
她胡攪蠻道:“這是我娘送來的東西,再怎麼說也是一人一半,憑什麼全部都讓她們拿走?”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戚霈芸還要出手阻攔,直接將布莊裏麵的氛圍推到了尷尬的極點。
她這是擺明了要跟她們爭到底了?
“找了你這麼多圈,原來是在這裏?”
一道低沉的男音打破了幾人尷尬的局麵,戚纖絡轉頭,但見軒轅寧天從布莊的門口走了進來,身後除了淩楓,似乎還帶著好幾個下人。
“見過寧王殿下!”
除卻戚纖絡之外,戚府裏其餘的人都得向他見禮,即便是未來的皇後、現在的太子妃戚雪,也不可避免。
“你來做什麼?”戚纖絡看著他信步走來,哪裏有半分尋了她許多圈的後知後覺?
軒轅寧天微微一笑,淩厲的眼神也柔軟幾分,仿佛練習過千百遍一般,他自然而然地牽起戚纖絡的手,說:“宮中的裁縫都是一等一的好手,我聽說你會做衣裳,特地讓她們來同你一起做嫁衣。但似乎……”
他的眼神往戚霈芸攔住布莊老板那處一瞟,語調微微上揚:“我來的不是時候?”
“若你是來看戲的……”戚纖絡的目光也同他的落到了一處,冷冷地勾起唇角:“那此刻剛剛好!”
戚霈芸是什麼人?吃軟怕硬的主兒!
再加上軒轅寧天且不說一個眼神就能嚇得她動都不敢動,但就這層身份,他天厲國的戰神連皇帝都不曾放在過眼裏,更被說她一個官家之女。
戚霈芸的手訕訕地縮了回來,布莊老板這才將手中的燙手山芋迫不及待地塞進靈姝的手裏。
畢竟是跟在戚雪背後的人,戚雪此時也不可能坐視不理,她上千兩步過來,柔柔一笑道:“都是家中姐妹開的一個小小玩笑,還請寧王殿下勿怪!”
“未來的皇後娘娘嚴重了……”軒轅寧天難得的,回了她一個笑容。
隻是這抹笑容之中包含的諷刺,尤為辛辣。
原本就是戚霈芸圖一時嘴快說出來的玩笑話,沒想到竟然被軒轅寧天聽了去,還被他記掛在了心上。
戚雪心中一慌,想也沒想到便朝他跪下,神色微慌道:“都怪我們平日裏玩笑慣了,才一時口無遮攔,說到底還是我這個做姐姐的不是,戚雪願意自罰麵壁三日,以示管教失職之責。”
“哼!”
冷冷地哼出一聲,軒轅寧天原本還笑著的臉頓時凝結了一層吼吼的冰霜,他斥聲道:“那你的意思是,你作為她的姐姐要承擔一個失職之責,那本王的王妃豈不同樣脫不了幹係?那本王就更是難辭其咎?”
“我不是這個意思……”戚雪的臉本來就白著,現在聽軒轅寧天這麼一說,更加慘白了。
先前隻知道軒轅寧天是護著戚纖絡的,可也不至於不顧禮法,在戚纖絡還沒過門的時候就將她看成他的寧王妃了!
再者說,即便她將來要嫁入東宮的,軒轅寧天畢竟還有一層皇叔的關係,戚雪從輩分上來說也是比戚纖絡和寧王矮了一層,這讓她如何不氣?
“既然沒那層意思,那你便自行回府麵壁,別說是我們夫婦刻意找你麻煩!”
戚纖絡被他莫名其妙地握著手,本來就渾身的不自在,現在又聽他一口一個本王的王妃、再一口一個我們夫婦,眉心都在隱隱作痛,她跟軒轅寧天的關係有那麼好嗎?
剛才抽回自己的手,卻被軒轅寧天大力地摁住,戚纖絡不由得頻頻瞪了他好幾眼。
但是這幾眼落在旁人的眼裏,倒像是他們兩人眉目傳情似的!
戚雪被軒轅寧天一頓噎,再看見他們兩人的小動作,自是咬著牙帶著戚霈芸灰溜溜地除了布莊。
戚纖絡和戚霽月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她也不多做停留,拉著戚霽月的手道:“那我們也回去吧?”
“可這……”戚霽月的目光閃爍地看著軒轅寧天,低垂著眼簾,說:“寧王殿下既是來看姐姐的,不如去戚府喝一杯茶水再走?”
“他們寧王府難道沒有茶水?”戚纖絡微嗔地看了戚霽月一眼,怪她多管閑事,難道看不出來她同軒轅寧天還有矛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