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軒轅寧天的那雙眼睛裏，依舊充滿愛意，而他還和從前一樣，總愛囉囉嗦嗦的，果然，他還是那個他。
隻是……
“疼嗎？”她早就注意到他臉上的傷痕，幾乎貫穿了半邊的臉頰。
在南祁國時，軒轅寧天不認得她了，因此她才一直不敢開口，如今瞧著他這副憔悴的模樣，淚也忍不住在眼眶中打轉，她隻想知道在分別的這些日子裏，他究竟經曆了什麼。
“不……不疼。”眼看著戚纖珞抬手，想要觸碰自己臉上的傷疤，軒轅寧天下意識的閃躲了一下。
他支支吾吾的回答著，當時的疼痛他已經記不起來了，隻是瞧著銅鏡中的自己時，他的心中充滿了無限的恐慌。
那時他明明已經記不得戚纖珞了，可心中總是隱約有種感覺，自己這副樣子，會有重要的人認不出自己。
可見到他時，戚纖珞一眼便將他認了出來。
這種熟悉的感覺，哪怕他的整張臉都變得傷痕累累，無法辨認，她依舊不會忘了自己整日惦念的人究竟是誰。
這是他們重逢後第一次相談，在南祁國時，總是匆匆見麵，又匆匆趕了回來，她從未問起這些日子發生的事。
可看他如今的樣子，似乎還是有些抵觸自己，又或許，他不想讓自己瞧見那傷疤。
就這樣想著，戚纖珞心中很不是滋味。
若是她能夠早一點找到他，一切會不會都不一樣了？可自己若是一直不找他，讓他在臨煙那裏安穩度日，會不會才是他真正希望的……
她開始有些自責，畢竟讓他想起這些煩心事，隻是為了自己的私心，於他而言，反而是奪去他的安穩，將他再一次推入了火坑。
軒轅寧天走後，臨煙的日子再一次恢複了原本的冷清，她總是會瞧著桌上的書卷發呆，從前他還在時，總會不分日夜的坐在那裏讀醫術，辨草藥……
她很是想念軒轅寧天，不知道他回到天厲國後過得如何，是否順心，有沒有……想起自己。
或許從選擇這條路開始，他們的人生便與從前不再相同了。
如今的結果，對誰來說都不夠圓滿，有時軒轅寧天也會想起臨煙，那些最煎熬的日子都是她陪自己度過的，可相比戚纖珞，他對臨煙更多的是無助時的依賴，而非愛意。
這份恩情他自然是要報答的，隻是，不知往後還能不能尋到時機了。
畢竟，天厲國內的事如此棘手，他不知何時就會命喪太後手中，能否報答這份恩情，都是件無法知曉的事。
“那……”緩過神來，戚纖珞還再想說些什麼，猶豫許久，最終卻還是改了口，“那我們走吧。”
她想要上前拉住軒轅寧天，猶豫許久，最終還是選擇跟在他身旁，與他隔了些距離。
盡管他已經記起這些往事，記起與自己之間的點點滴滴，卻還是無法抹去在南祁國度過的那段時光。
她總幻想若是當日他失去記憶，陪在他身邊的一直是自己，那該有多好。
隻可惜自己出現的太晚了，臨煙的照顧與陪伴，她的體貼，永遠都會刻在軒轅寧天心中，無法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