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夜和韓霜幾乎同時低聲說道,緊接著一手捧起飯碗,一手端起最近的一盤菜。
延王不禁疑惑地皺眉,“更夜,你這是在幹什麼?”
更夜苦笑,“延王還是照做吧,不然過會兒一定沒得吃。”
“什麼意——”延王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滋啦一聲,一道冰棱被打飛過來,擦著他的身體飛出窗外。他心有餘悸地看過去,隻見無音和那看似冷漠的雅安已經在這麼近的距離打了起來,和貼身纏鬥也差不離了。
片片冰霜飛旋,間以銳利尖細的冰針激射。
無音左手拿著一根筷子和雅安手上的短冰匕拆解著,右手依舊端著湯小口地喝著。
雅安的攻擊速度非常快,在眾人眼中,那冰匕被他舞成了冰藍的光幕一般。
但是,僅憑一根筷子就擋住了攻擊的無音,顯然技高一籌。
更不提雅安雙手都沒閑著,無音卻隻用了一隻手。
兩人雖打得激烈,卻半點沒波及到旁邊的人。
韓霜已經稍微挪開了凳子,雅安旁邊坐的本就是更夜。
陽子、延王、六太、浩瀚已經呆住了。
祥瓊和鈴不約而同地縮到了屏風後麵。
江離自顧自地吃著,頭也不抬。
遠甫再次失了笑容,一幅若有所░
幫我還是幫他?
金瞳燃燒著仇恨,神情訴說著憎惡,此刻那黑發白衣的少女如同地獄歸來的修羅般,冰冷肅殺的麵容沒有任何柔軟的溫情,全然是冷厲尖銳的鋒芒。
森冷狂暴的殺氣如火山爆發一般,瞬間湧出,喧囂著占據每一個空隙。
就像是褪去了劍鞘的利劍一般,再沒有絲毫阻擋遮掩,寒光閃爍的劍刃直接暴露在空中,給人以危險而致命的威脅感。
氣溫仿佛也低了下來。
不知從何而來的風繞著無音旋轉,不一會兒,就從輕拂的微風變成猛烈的狂風。
一道道若隱若現的風刃刮得地麵裂痕四起,煙塵飛揚。
饒是在場的沒有一個普通人,也無法在這風裏站穩腳步,不是舉手遮擋,就是踉蹌著後退。
素白的手緊扼著遠甫的咽喉,一刹那就勒出了一道紅痕。
“居然還敢出現在我麵前——”金瞳少女滿含著壓抑的怒氣說著,手中正要用力,突然,她眼中光華一閃,立刻鬆開手,腳下發力,霎那間退開幾步,臉上猶帶著不滿和憤怒,冷冷地看著前方的人。
遠甫的身體顫唞著。他一邊喘熄,一邊用複雜的眼神看著對麵的少女。眼角的餘光掃過攔在自己身前的少年,突然間,他有些啼笑皆非,若不是、若不是這少年出手,恐怕他已經命歸黃泉了吧!
誰能預料到,今日,他竟然再次看見了“緹希洛雅”啊!
如果之前他還有著猶豫和疑惑,現下,他已經完全相信了。
這種決然而淩厲的氣勢,才是他所熟悉的那個緹希洛雅。
“江離,你找死嗎?!想不到,你居然敢阻攔我……膽子不小啊……滾開,再妨礙我,連你一起殺!”
無音冷笑著,右腕一抖,血色長鞭啪一聲打在地上,地麵立時裂開,裂痕足足延續了十餘丈。
這簡單而直接的威脅讓旁觀的幾人變了臉色。
若之前他們還不知道厲害,現在也不得不掂量看看自己的血肉之身是否有地麵堅硬。
茶發少年右手橫執著劍,左手垂在身側,夾著幾張符紙,原先疑惑而緊張的神情在這一警告後,變成了十成十的警惕。
“……弦小姐,不論如何,遠甫總歸是江離老師。請弦小姐給個理由……”江離鉑金色的眸中掠過一絲決絕,睫毛輕顫後,他堅定地說,“若確是弦小姐有理,江離親手殺了遠甫,絕無猶豫!”
這比之前無音的發言還要有震撼效果。
無人不以複雜的目光看著江離。
陽子總算反應過來,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她打顫的雙腿竟然停止了發顫,不容多想,她立刻衝了過去,攔在遠甫身前。
“無音,你為什麼要殺太師,總得說個理由啊!之前你們不是認識……”陽子鼓起勇氣說了一句,但話沒說完,就被前所未有的森冷殺氣鎮住。
陽子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一天,她最為信賴的朋友眼中除了憎恨什麼都沒有,甚至都沒有映出她的樣子。
被那種可怖的目光掃過,她居然連話都說不出來。
無音的目光從江離到陽子打了個轉,她突然勾了勾嘴角,以嘲諷的口氣說,“老狐狸,你得意了吧,竟有這麼些傻子護著你。”
遠甫滿臉哀慟,堪堪順過了氣,他就忍著喉頭疼痛,勉強開口,“緹落丫頭,老朽欠了你……可他們總是你的朋友,你……”
“閉嘴!”無音狠狠地甩了一下鞭子,“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裏多嘴……”
她沒有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