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候在附近的人們也激動地跟著喊,“必將為格末爾帶來榮光!”
那個嬰兒短短的發絲是粉紅色,而微微睜開的眼睛,則是緹落花蕊一般的明黃色。
“這個孩子,就叫緹落!緹落,緹希洛雅哈瑟!”
水鏡突然模糊了,影像消失,轉眼間,變成了另一幅場景。
粉色長發的女孩跪在靈位前,拔出匕首,在自己的手臂上劃了一刀,鮮血汩汩流出,染紅了她的衣服。
她看起來那麼小,就像四五歲的小孩子一樣。
女孩滿臉悲戚,眼神卻無比堅定,一雙明黃的眼眸熠熠生輝。
“我以緹希洛雅利爾哈瑟之名立誓,必傾盡所有,保護格末爾草原!如違此誓,便叫我生時為人唾棄,死後不得安息,天上地下,無我容身之處——!”
她將鮮血淋在了牌位上,直到木牌浸滿血液變成深褐色。
女孩緊抿著唇,生生地把眼淚逼回眶內。
“從今天起,我就是賽勒的新族長。一定,保護好格末爾……”
水鏡的畫麵再次模糊掉。
觀看的人們已經呆住了。
唯二保持冷靜清醒的,便是無音和遠甫了。
兩人站的很遠。
無音突然捂住額頭,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啊呀……我都忘了,原來立過這樣的誓言。難怪、難怪……”
“緹落,你……”遠甫欲言又止。
“老頭,保持你無情的風範就好了,同情咒術師純屬頭腦壞掉的行為。”無音微笑著說,投向他的目光卻比雅安先前的神色更冷。
遠甫半張的口就那麼僵住,默默地閉上了。
“我們不需要同情。”
以同樣譏諷而冰冷的語調說出這句話的,並不是無音。
而是沉默了好一段時間的雅安。
他抱著雙臂,目光盯著水麵,似乎完全沒在意二人的對話。
水鏡的畫麵迅速變幻著,就像是快進的電影似的。
那個幼小的女孩長大了,容貌日漸美麗,微卷的粉色長發束成了辮子,嫣紅的衣裙鮮豔奪目。
有了咒力的幫助,格末兒草原的居民再也不需要畏懼野獸和外敵。
衝在最前方的始終是一團明豔的火紅色,不到勝利,絕不後退。
這個稚齡的女孩,終於得到了格末兒全部牧民的支持,成為了他們的首領。
懷疑和不滿都在咒力的威力下退去,沒有人敢質疑咒術師的威嚴。
畫麵再次慢下來的時候,是一支軍隊壓境……
坐在帳篷裏,反複排演著沙盤,在羊皮紙上寫寫畫畫,最後,粉色長發的女孩毅然扔下了筆。
她看著自己推演的結果,滿臉凝重。
其他的東西都無所謂,但是,在咒術師那一欄裏,敵方的數字是三,己方是一。
咒術師可以感應到彼此的存在,尤其是距離接近的時候,甚至連對方的能力大小都能感覺到。
咒術師間的共鳴——這是他們同為“神之子”的證明。或者,同為“非人者”的罪證。
“可惡……”
緹希洛雅踢翻了沙盤。
沒有勝利的可能……
咒術師的力量是絕對的,隻有咒術師可以抗衡。她可以感覺到,對方至少有一人是“戰係”的咒術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