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阻擋住血水的流出。

汩汩流動的血水似乎有著強大的推力,需要他持續地按住劍柄才能保持這種僵持的狀態。

毫無疑問,他有著出眾的姿容,但冷峻的神情增添了整個人如同刀刃般的鋒利感,反叫人不敢靠近。

尤其是那雙血色的雙瞳,就像是野獸之瞳……

“看看,昔日風光無限的乍驍宗,現在也隻能呆在這裏罷了!隻要他走開一步,鬆懈一下,血水立刻就會迅速淹沒整個地宮,甚至地麵上的王宮——哈哈,哈哈哈……”

阿選狂笑不止,麵容扭曲。

泰麒左手抵著太陽穴,斜眼看著阿選,忍不住歎氣。

“我原本以為泰王是行事太急埋藏了禍患……沒想到純粹是招惹了變態。這種滿是怨念的血水一旦得見天日,立刻就會化成無數怨靈妖物,事態立刻就會嚴重起來。若是沒有術師來解決問題,馬上就會演變成滅國之災。你得意個什麼……到時候你肯定死得比誰都慘。國破家亡,你又有什麼好處呢?”

阿選沒有細心分辨泰麒話中的不對,神情依舊狂熱。

他冷哼一聲,“到時候,沒能製止這場災禍的乍驍宗一定會失道。隻要我拯救了身陷水深火熱中的戴國子民,我一定會贏得前所未有的民望!”

“戴國也會堆起前所未見的屍體。”泰麒冷叱,突然蹭了蹭腳下的石柱,作勢下躍。

阿選驚訝地伸手去拉,卻被他避過,沒能碰到他的衣角。

眼看著泰麒就要掉進血海中,血水翻騰得更加活躍,不斷向上湧出細流,阿選慌忙喊了出來,“抓住我的手!”

“變態的手我可不敢碰。”泰麒哂道。

泰麒並沒有如同阿選所想像的那樣被血水吞噬,那些翻滾的血水在將要觸到他衣服的時候,忽然急速退卻,就像碰到了什麼恐懼的東西一般。

泰麒輕巧地站在水麵上,準確的說,是臨空而立。

熾熱的血水避開了他,使得他腳下出現了異樣的平靜。

即使如此接近血海,泰麒也沒有絲毫異樣。

沒有不適,沒有厭惡。

阿選終於感覺到了不對勁。

“……你不是泰麒,你是誰?”

這般說的時候,他拿出了霧氣,一柄彎刀,上麵刻著奇怪的花紋,閃動著不吉的紫紅光暈。

“泰麒”回頭瞥了阿選一眼,嘴角勾起,眼含戲謔。

“你發現的太晚了。既然已經知道泰王在這裏,我沒興趣繼續看變態表演。”

“閣下是什麼人?”

處於石台上的男子沉聲問道,目光灼灼地盯住“泰麒”,“為何偽裝成泰麒?”

他的聲音裏藏著不易察覺的怒氣和擔憂,上位者特有的威嚴更使得這句話帶有喝問的意味。

“泰麒”這才仔細打量了銀發男子一會兒,嘖了一聲。

“在詢問別人之前,不是應該先報上自己的名字嗎?”他挑了挑眉,饒有興味地側頭等待著,顯然絕不會先說出答案。

阿選握刀的手有些顫唞,眼睛裏冒出了血絲。

銀發男子愣了一愣,輕笑道,“鄙人名綜,字驍宗。乍驍宗。請問閣下尊姓大名?”

“泰麒”點了點頭,笑著欠身。

“因為某些原因,我實在不願意在變態麵前露出真容。若說到稱呼的話,叫我無音就可以了。借用了你家泰麒的樣貌,實在是抱歉,不過,若非如此,我實在找不到你。似乎還沒有說過來意?我是受景王和延王所托,來幫助泰麒與李齋將軍找尋泰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