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後來沒再說什麼,許嬌容從布料店裏出來的時候東西也都沒拿,整個人都有些失魂落魄的,她滿腦子都在回放那個蘇州女子的話。

前總鎮隻一個女兒,前些年早就嫁去了揚州。

如果她說的都是真的,揚州的那個才是蘇州總鎮之女,那麼素素又是哪裏來的?

她渾渾噩噩的走在街上,忽然想起了白真和白素一模一樣的臉,漢文曾經對白真過度的關注,莫名其妙冒出來的白真妹妹,白真白素行為舉止偶爾的相似……

許嬌容越想越遍體生寒,眼淚在眼眶裏打轉都快要下來了,如果白素從頭到尾都是假的,那漢文怎麼辦呀?漢文要是知道自己喜歡的娘子是個假的,該有多傷心?

她在街上跌跌撞撞的走著,腦子一片混亂,一不小心就撞了個人。她還有一絲理智,慌忙道歉:“對不住。”

被撞的是個道士打扮的人,他原本頗為不耐煩的看著這個撞了自己的女子,但是待察覺到這女子身上的某種氣息後立刻轉了態度。

“無妨。”他笑著揮了揮拂塵,對許嬌容行了個禮。

許嬌容見他沒什麼表示,抬腳就想走。誰料那個道士卻攔住了他,“這位女善人請留步,貧道有話有話要說。”

“道長請講。”雖然不知道他要說什麼,但是許嬌容還是條件反射的應下了,她對修道修佛之人總是很敬重。

那道人甩了甩拂塵,“我觀女善人麵色發黑,身上有妖氣纏繞,可是家中有異?”

許嬌容臉一黑,“道長可不能亂說話,我家裏沒什麼妖物作祟。”

那道人笑了笑,“女善人莫生氣,這妖物有沒有你一個俗家人自然看不到,但是我們修道之人卻看的明明白白,女善人怕是被蛇妖纏身了。”

“胡說!”許嬌容怒了,任誰被人說家裏有妖怪都不會高興的。

但是她剛說完,忽然想起前幾天在金山寺抽到了兩隻壞簽後做的那一夜噩夢中,漢文被一條大白蛇卷住吞掉的畫麵……

許嬌容的臉色立刻白了。

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也許也是有感應的,那道士再接再厲:“女善人,貧道並沒有理由去騙一個素不相識的路人,我看那妖物法力深厚,或許混跡在你家中已經許久了,如果繼續讓他呆下去,會給女善人全家帶來災禍的。”

許嬌容的臉上更難看了,她的內心確實產生了動搖,“你、你說的可是真的?”

那道士又笑了,“貧道法號了塵,在清雲觀裏掛了名的,女善人可以隨時去打聽。”

清雲觀在這一帶很有名,許嬌容有些信了,“那道長可曉得那妖物如何找出來?”

了塵道長從袖子裏拿出一個白瓷瓶,“這瓷瓶中有特殊的妖物,隻要讓那妖物服下,他自然會現出原形來。”

許嬌容看了一會兒,伸手將瓶子接了下來:“這真的有用嗎?”

“女善人放心,這藥物對凡人沒有任何影響,但是妖物一旦沾染了就會渾身抽搐無力,再厲害的妖術也施展不出來,當場就能顯出原形來。”

許嬌容猶豫了一會兒,終於還是把藥瓶收進了自己的衣袖裏,“那道長,你這個藥需要多少錢?”

了塵哈哈大笑,“女善人說這話就是見外了,你我既然相遇了也算是有緣,貧道向來以除妖衛道為己任,怎會要女善人的錢財。”

“那多不好意思……”許嬌容說。

了塵搖頭:“女施主,你若是決定要捉那妖物了可以告訴貧道一聲,貧道待那妖物現形的時候將之收服,還你們一個清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