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掏出口袋裏自己原本打算付的賬給老板,“李老板,這布正好給我吧,仕林就喜歡這種顏色。”

李老板不好意思,“哎呀這怎麼好,你看都有泥灰了。”

“沒事,洗洗都是一樣的。”許仙笑著跟老板推辭了一會兒,還是把錢給了,然後拿著自己的布匹直接越過因為被拆穿身份而麵紅耳赤的女孩子,一眼都沒看他。

那姑娘看他冷漠的離開,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居然一句話都沒罵,愣愣的看他就走了。

“老板,這人誰啊?”她看人走遠了,忙跟老板打聽。

李老板可不喜歡她,但是又怕這人撒潑在自己店裏摔東西,隻簡單的說:“那是咱們這兒醫術最好的許大夫,為人熱心仗義人緣好。”

“許大夫……”那姑娘看著許仙遠去的背影喃喃自語,“倒真是個好男子。”

這件事對許仙來說隻是個插曲,第二天就忘了,他仍然照常做生意,然而在醫館對麵的一家茶樓裏,坐在二樓靠窗的兩個人把許仙的樣貌行事作風看的一清二楚。

“哥哥,你看如何?這許公子是不是一表人才?”其中一個長相陰柔的“男子”對身邊的另一個華服青年說道,她正是那天在布料店裏大鬧的女孩。

華服青年無奈的說,“確實是個人才,不過也就是個中上一點罷了,你挑來挑去非得看上他嗎?”

“我見了這麼多男子,就這個讓我最滿意嘛!”

“可是我聽說他已經成親好幾年了,兒子都快滿歲了。”青年勸道,“你就收收心吧,父王給你找了那麼多的青年才俊,比他強的多了去了,隨便哪個都不虧待你。”

被稱作“三妹”依然女扮男裝的少女一聽哥哥這樣說話,生氣的拍桌子:“我不!我就要他!別的我誰也不要!不要!”

華服青年太知道自己這個被嬌寵壞了的妹子有多任性了,她看上的東西要是不給,想盡一切辦法不擇手段也得弄到手,不管死活好壞,他頭疼的揉揉腦門,“可是人家許公子已經成親了,你能怎麼辦?你總不能做妾吧?臨安王府的郡主千金去做妾,爹娘都能被你氣死!”

“誰說我要做妾了。”平荷郡主嬌嗔的說,“不是有平妻嗎?大不了我忍一忍那個女人嘛,實在不行,打發她走就是了。”

聽三妹說話就知道她性子多任性了,這元配妻子即無過錯又沒犯七出,好好地人家憑什麼休妻?你一句打發她走容易,這又不是貓貓狗狗,哪能這麼幹?

“我聽說人家夫妻感情特別好,你就別瞎湊和了,趕緊跟我回臨安去。”華服青年皺眉說道。

平荷郡主不幹了,“我不走,你要是不幫我把事情解決了,回家我就去向父王母後告狀,誰我也不嫁,要麼你們就等我死吧!”

想起家裏那雙無限溺愛女兒的父母,青年完全能想象的出來他們為了寶貝女兒什麼都做的出來,隻能歎氣。“行行行,你容我想想,別莽撞的就衝上去。”他其實還是有些看不上那許仙的,再怎麼樣也不過就是個大夫,無官無俸的拿什麼配得上他的妹妹,就算他和妻子再恩愛,想來誰也不會拒絕一個郡主的,男人不都是這麼回事嗎。

這兄妹倆在茶樓裏琢磨,那頭許仙還在跟自己的徒弟說話,仔細的教他如何施針看診,根本不知道對麵有兩個身份顯貴的人已經惦記上自己了。

幾日後,那對兄妹果然上門來了。準確的說,應該是那個青年獨自上門來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