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慕容齊說的如此風輕雲淡,葉秋兒卻知道,想必慕容灃過的一定是廢人的生活。
想到這裏,葉秋兒的眼神便沉了下來:“快帶我去見他。”
“你要想入宮,必須得成為宮女。畢竟,這宮中隻有兩類女人,要麼是我的女人,要麼是我的仆人。你選一個吧。”
葉秋兒想也沒想,便答應了:“好,做宮女又怎麼樣。這宮女,我做了。”
“好,爽快。朕真是羨慕你們這麼情深義重呢。”說到這裏,慕容齊拍了拍手,讓默默去帶葉秋兒換了宮裝,去見慕容灃。
葉秋兒離開之後,呂星急忙勸:“皇上,讓他們兩個人見麵隻怕不妥。若是出現什麼意外……”
“能有什麼意外,慕容灃已經快成了瘋子,能翻出什麼浪。更何況,他們兩個都已經成為我的階下囚,我還怕他們不成?”呂星還想再說,慕容齊已經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離開了。
今年的天似乎格外冷,入了秋,便多了一層寒意。
葉秋兒隻穿了件單衣,凍得嘴唇烏青,瑟瑟發抖。她低著頭跟著管事嬤嬤,走在寂靜的長廊,無心留意宮中難得一見的景致。
她此時眼裏心裏都是慕容灃。
大約走了半柱香,老嬤嬤在一處僻靜荒涼的院落,停了下來。扭頭對葉秋兒呲牙一笑:“這是三皇子的住處,以後,你便在這裏伺候吧。”
葉秋兒應了一聲,有些難以置信。整個人像個木頭樁子似的。老嬤嬤那雙三角眼裏掠過一絲不耐,扯住她纖瘦的胳膊,狠狠的把她推了進去。
然後,快速鎖上了院門。
她這才發現,院中長滿了荒草,幾棵槐樹又粗又大,枝葉遮天蔽日。整個院落,給人一種總陰沉恐怖之感。荒草掩映的殿宇,門漆剝落,窗紙破敗,哪裏像是人的居所。
再想起,剛才老嬤嬤那陰險又不懷好意的神色,葉秋兒渾身一震,心中有了極為不好的預感。
剛才她去換衣服的時候,聽到隔壁有人討論宮中個怪物,當時她隻是有些疑惑。心裏想,這皇宮之中怎麼可能有怪物,莫非是慕容齊圈養的猛獸。可是,看到眼前的一切,她心中突然忐忑起來。
似是回應她一般,房門緊閉的屋中突然傳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咆哮,像慘叫,亦像狂歡。那來回動蕩的大門,似乎隨時都會被撞開,然後立馬會突然衝出來一隻怪物,頃刻扭斷她的脖頸。
葉秋兒死死的盯著屋子,腳像灌滿了鉛,半步也挪不動。
她不敢去看立馬的東西,更害怕看到的一切都與她想的一樣。
她知道,在這冰冷的宮牆中,失勢之人過的比螻蟻還卑微,沒有人會在乎他的死活,也沒有會去注意一個關在冷宮中的怪物。
想起那個笑起來陽光燦爛的男子,葉秋兒的心裏是說不出的沉重。
既來之則安之,既如此,不如前去看看。
葉秋兒咽了口唾沫,我金泉嘔吐,朝著那屋子,一步一步走了過去。
“吱——”
葉秋兒推開房門,一束光順著門縫射了進去,正投在一團黑乎乎的東西上。
她眯起眼,仔細一看,才發現,那竟是一個人。
亂糟糟的長發隨意披散,黑色風衣把他整個人都包裹了起來。他渾身顫栗,像遭受著極大的痛苦。尤其是,他仰起頭,發出長嘯那一刻,葉秋兒更是嚇得臉色煞白。
慘白的膚色,血紅的眼睛,這是人嗎?分明是一個怪物!
原來,宮裏麵的傳聞竟然是真的。
三皇子慕容灃一回宮,便得了怪病,入了魔。他瑞清王府之人相繼慘死。皇上不得已批了院落,讓他在宮中單獨居住,並派了人專門照顧。半年後,三皇子病情加重,咬死了對他關懷備至的宮人,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