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5章 天意弄人(1 / 2)

翌日。

正當孟景珩準備今天就領著莫雨揚去向白建明贖罪的時候,獄警忽然上氣不接下氣的跑來跟他說:“孟、孟長官,不好了!莫雨揚出事了!!!”

孟景珩麵容一滯,飛快的對獄警說:“走,看看去。”

獄警跟在他的身後,如實的彙報情況:“雖然已經打過急救電話了,但怕是來不及了。”

孟景珩沉著臉沒有說話,隻是大步的往關押莫雨揚的單人間走去。

此時莫雨揚的單人間外,還沒有什麼人聚集。

首先,負責給他治療的醫生和護士在他退燒後便收拾東西離開了;

其次,負責巡邏的獄警一發現他出事,立馬跑來向孟景珩彙報。

因此,事情還沒有聲張開。

孟景珩走進去一看,隻見莫雨揚保持著雙腿盤坐的姿勢靠在牆邊,耷拉著腦袋讓人看不清他的麵部表情,雙手則虛虛的環在胸前……

乍一看,就像是在睡覺的樣子,孟景珩甚至覺得隻要自己大喊一聲“莫雨揚!”,對方立刻就會像彈簧一樣的跳起來並清醒。

“孟長官,他怕是已經……”獄警趁著孟景珩打量莫雨揚的時候,說了句:“死了。”

孟景珩聞言走上前,探出一指到莫雨揚的鼻子底下,別說是出氣多進氣少了,是根本就已經沒氣了!

孟景珩隨即把手按向了他的心髒,結果得到的依然是身前之人已經死亡的信號。

人是怎麼死的?

孟景珩還不至於為莫雨揚這樣的人感到悲痛,他現在隻想驗個屍。

下一秒,他蹲到地上,伸手將莫雨揚低垂的腦袋給抬了起來。

隻見莫雨揚的臉上殘留著十多條被白蘇劃出來的指痕,這沒什麼好稀奇的,孟景珩的視線繼續往下……

然後他的視線便凝住了。

莫雨揚的喉嚨處,正在不停的往下流著血,但因為他剛才一直低著頭,而孟景珩又是俯視他的原因,所以沒有發現這一點。

再加上莫雨揚穿的是黑色的衣服,僅從顏色上,確實和幹涸的血差不多,但也不是看不出來,這不,孟景珩就看出來了。

他收回手,偏頭對身邊的獄警說:“你去把局裏的法醫叫過來。”

“是!”獄警馬上去了。

片刻後,一名女法醫跟在獄警的身後快速出現。

孟景珩用眼神指了指莫雨揚後,女法醫立刻上前,手腳麻利的檢查起來。

結果很快出來。

莫雨揚的致命傷來自於他的喉嚨,其他地方除了白蘇留下的劃痕外,均沒有什麼損傷。

女法醫還從莫雨揚的喉嚨裏找到了一根細細長長的針頭。

在找到它的時候,它正死死地釘進莫雨揚的喉嚨裏,隻留下一點點輕微的凸起,不然女法醫還真摸不著它。

孟景珩看著女法醫遞過來的凶器,沉思了起來。

“啊!我知道了!”旁邊的獄警忽然想起什麼的說:“前天莫雨揚發高燒的時候,把輸液架給打掉了,弄得醫生沒辦法,隻好給他打針,這個針頭會不會是那個時候被醫生不小心留在這的?”

聞言,孟景珩沉聲道:“也有可能是莫雨揚趁著醫生和護士不注意的時候,偷偷藏起來的。”

是的,一個針頭而已,醫護人員每每用完便將之丟棄在垃圾桶裏,誰會去在意這種東西的去向呢?

女法醫在這時說道:“孟長官,犯人的喉嚨是被針頭多次反複的刺穿,才會形成這麼大麵積的創口的,可以說,他的整個咽喉都爛掉了,可見他當時必定承受著極大的折磨以及痛楚,不過從他周圍的擺設來看,他似乎並沒有失控。”

是的,莫雨揚周圍的床褥,水杯,鞋子,都擺放的整整齊齊,一般人要是痛起來的話,或多或少都會借助點外界的東西分散注意力,比如扯被子、咬被子,砸水杯,踢鞋子之類的,但莫雨揚卻完全沒有這麼做。

用獄警的話來說,那就是:莫雨揚昨天一晚上都十分的平靜。

“對了,他的身上還藏有這個。”女法醫接著把一輛玩具車拿給孟景珩過目。

孟景珩一看之下,說道:“這個我早就知道了,這是他從他母親那裏帶回來的,我覺得沒有什麼危險,就給他留著了。”

“哦,是這樣啊。”女法醫點點頭後,揭過了這茬。

*

莫雨揚的屍體終究需要他的親人來認領。

一想到這件事,孟景珩就忍不住從抽屜裏拿出剛和莫雨揚簽訂不久的合約,上麵“莫雨揚”三個字活靈活現的,沒想到人卻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