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長老趕回黑牢後馬上召來了柴錦朋。
“屬下拜見紀長老。”
紀長老說道:“嗯,起來說話,那個方卓成最近表現如何?可有異常?”
柴錦朋站起身來,答道:“他?他來了一年多了也沒說過幾句話,但看守大多如此,他算不上出奇。
不過今日采血之時,他在一間牢房中停留的時間稍長了一些。”
“哦?可還記得是哪間牢房?”
柴錦朋一愣,猶豫一下後說道:“屬下……屬下未曾留心,牢房長得都是一個樣,這個……”
“廢物!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柴錦朋皺起眉頭,小聲答道:“屬下知錯,不過方卓成出來時屬下曾向牢房中看過一眼,鞭子抽了,血奴半死不活的,並沒發現異常,所以就未曾留心。”
紀長老語氣緩和了一些:“你可曾問過他?他是如何回答的?”
柴錦朋答道:“小人問過,他說看到是個金丹修士,起了貪心便多拷問了一會,但並未得到好處。”
紀長老點了點頭,問道:“嗯,還有沒有其它奇怪的事?”
柴錦朋眼前一亮,魚眼一鼓,說道:“對了,他之前與其它看守不同,一直住在主城的洞府。說是要給師尊請安,請教修煉問題。
不過剛才屬下來時經過他洞府又遇到了他,這次他卻說要在黑牢中閉關,以後還要一直住在這邊。”
紀長老又開始擺弄他的頭發,說道:“這小子還真是有些古怪……”
柴錦朋趕緊說道:“長老放心,小的一定幫您盯緊他。”
紀長老冷笑,說道:“算你機靈,從明天開始,每日他進過哪個牢房,與誰接觸過,說過些什麼話都要一字不差的向我彙報。
再出紕漏,看我不打斷你的狗腿,滾吧。”
“是,屬下明白。”
大晚上的,柴錦朋無緣無故挨了一頓臭罵,十分窩火,八字眉愁得都快勾到一起了,走過林峰洞府時,氣得呸了一口。
林峰並不知曉一張無形的大網已經朝他罩了過來,此時正在修煉靜室中練習製符。
他回來之後,在洞府內又布下一層陣法,加上靜室內的陣法,雙重保險之下讓他安心了一些。
讓他心煩意亂的自然是趙建離,他總覺得這次偶遇不是什麼好兆頭。
不同於狼牙山那次,離得很遠隻看到了大概的樣子。
今晚遇到時,趙建離那雙微眯的狐狸眼眸讓他後背發涼,印象頗深。
不過擔驚受怕也解決不了問題,林峰索性布下陣法後繼續按照每日的習慣,練起了製符。
經過大量的練習,三階中品靈符的成符率最近達到了五成。
好在他出門前麵對臥底之後的修煉有一個大體的規劃,與師傅司馬官要了足夠多的符紙與符墨及其他資源。
之前那種對製符時的朦朧感悟似乎清晰了一點,但依然如霧裏看花。
不過林峰越來越覺得,組成靈符複雜圖案的那些看起來雜亂無章的符線,似乎存在著一些規律,就像是書寫文字時的各種筆畫。
整個晚上他一直在練習製符,等感覺有些頭昏腦脹時,已經到了午夜。
他握緊同心戒輸入法力後等待片刻,當胸口熟悉的灼熱再次傳來時,勾起了他無限的思念。
喝了口酒,細細品味,嘴角噙著幸福微笑,眼神中柔情泛濫。
片刻之後,林峰抬起頭看向在半空中的漂浮著的一團金燦火焰與一柄雪亮長劍。
感受著金昊靈焱的熱浪與口中烈酒的辛辣,他逐漸收起笑容,眼神再次變得冰冷!
在蒲團上盤腿坐好後,靜氣凝神開始修煉五行大法。
翌日。
林峰修煉完純元訣後發現一個問題,身在黑牢中,看不到日出便無法修煉紫光靈目,隻能修煉鬼目,這還真是有得必有失。
上午巡邏采血時,他敏感的發現柴錦朋的那雙金魚眼,掃向自己的時候比往常要多得多,而且眼神中還有怨毒之色。
這讓林峰有些莫名其妙,自己也沒得罪他啊,難道與昨夜遇見趙建離那隻老狐狸有關?
林峰不動聲色,繼續暗暗留意,到中午采血結束時,他已經可以確定,柴錦朋已經成了第二位“錢師兄”,在密切監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發現柴錦朋的盯梢之後,林峰馬上意識到他的兩個破綻,一個是師弟董厲剛,另一個是大哥李文軒。
所以當他發現董厲剛跟了過來,似乎有意要去他洞府閑聊時心頭一緊。
林峰裝作若無其事的繼續走著,卻暗中向朝著他身後走來的董厲剛發出傳音。
“我是方師兄,董師弟明天要出城嗎?需要血液就點頭,否則就搖頭,但別看我也別說話。”
董厲剛聽到傳音後一愣,停住了腳步,低下了頭。
雖然他不明白為何林峰能傳音入密又搞得如此神秘,但他還是非常配合的搖了搖頭。
林峰繼續走著,傳音道:“我修煉出了些問題,需要閉關靜養,最近不太方便會客,明日早間我會把血液帶過來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