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好泄氣地搖了搖頭,我說,天佑,我腦袋好疼,我不想說這個事情了。

天佑看了看我腦門上的傷口,說,也好,反正你不說,我也能查得到的!總之,我不會讓這件事情就這麼容易過去的!

突然,他遲疑了一下,想起剛才我說到天恩的話,他猶豫了一會兒,問我,薑生,你是不是還是恨天恩啊?所以,才會說那樣的話。

我仰起臉,看著天佑,不知道他想表達什麼意:-)

當時,不光是我愣了,金陵也愣了。我從來沒有見過程天佑如此低聲下氣地說過話,而且會對一個女人說"我錯了"。

我看著他,看著他精致如畫的容顏,看著他強忍淚光的眼睛,看著他倔強的唇角微微彎起的弧度,看著他的纖長的手指微微攏起,又微微鬆開。

那一瞬間,我的心柔軟了下來。我沒有想到,這個如此固執霸道的男子,會在這樣強烈的爭辯之下,對我說"我錯了"。

突然之間,我覺得自己是這樣不該,如此為難了他,為難了一個男人的驕傲和尊嚴。

他說,薑生,你好好躺著,我怕你的傷口會疼。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底是無限的溫柔和心疼。

金陵搖了搖頭。她很久之前,就在這個城市裏,她所認識過的程大公子,那個在傳聞中壞壞的,帶著霸氣與匪氣的男子,居然因為擔心一個女孩子的傷口疼痛,而就這樣,輕易地在外人麵前,道歉了。

十六 他說,薑生,你太可怕了!

天佑坐在我的床邊,一言不發地看著我入睡。他說,你先冷靜一下,好好休息一下,我們就回家。

金陵說,醫生怎麼說的?可以出院嗎?

天佑說,我怕在醫院裏,她還是會被人打擾到,所以,我想帶她回家。你別看她睡著了,我擔心啊,這小家夥還在擔心家裏的冬菇沒吃飯呢。

說到冬菇,估計他想起了那個要將我和冬菇一起摔下樓去的北小武了,就問金陵說,北小武去哪裏了?

金陵剛要開口,病房的門就被推開了。

蘇曼?程天佑很吃驚地看著眼前的女子,他一喊這個名字,我反射性的從夢裏醒來了。可能是"蘇曼""天恩"這兩個名字太具有殺傷力,讓我的睡眠都會陷入萬劫不複。

程天佑回頭看了看我,並沒有急著同蘇曼理論報紙上那些報道,而是很小心地將我扶起來。

蘇曼慘白著臉色,烏黑的頭發垂在胸`前,藍白條紋的病服,襯著她蒼白的皮膚。她一手扶著掛點滴的支架,另一隻手還在注射著點滴。一步一步挪過來,身後,跟著一個她的一個助理。

她看了看病床上的我,神色萬分歉然。回頭看了看自己的助理,又看了看我床下的報紙。聲音顫唞著,如同清晨的初露,會轉瞬即逝一般。她說,天佑,我是來跟薑生道歉的。

正文 第39節:十六 他說,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