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曼的唇角蕩開一個微微的笑,她走上前來,一臉純良地說,哦,薑生,對不起,是不是我讓你和天佑變成這樣。對不起!但是,我沒……沒想到你這麼恨天恩,沒想到天佑對你這麼好,你居然會如此傷害他!薑生,你這樣確實有些過分了!

蘇曼這句話,聽得我心生憤怒之外更覺得蹊蹺,這個勝利的女人,此時此刻該好好地對我耀武揚威一番才是!當時的我沒有細細的考慮,隻是覺得恨死了眼前的這個女人,所以不顧一切站起身來,狠狠地將她推倒門外。這時,我才悲哀的發現知道,她之所以如此楚楚可憐,是因為程天佑突然折回在她身後的走廊處,而她故作沒有看見,進一步往我身上抹黑,顯示她的無辜、我的可怕。

而現在的她,就像一片秋天的葉子一樣,軟軟地倒在了程天佑的身邊,長發淩亂,臉色蒼白,睫毛上甚至還掛著微微的眼淚,像一個迷路了的天使,萎敗於地,手上的點滴也被扯斷,血緩緩流出。

程天佑不可意$

十七 有一隻小豬,迷路了,坐在地上哭。我想帶它回家,給它蓋一棟大房子

那一天,我沒有留在醫院。

我和金陵一起回家。出租車上,我說,金陵,你收留我吧,和我一起回程天佑的房子收拾東西吧。我要和冬菇一起投奔你。

然後,說著說著,我就捂著自己的吐魯番盆地腦袋哭。太多的傷痛讓我思維有些混亂,我說,金陵啊,你說,是不是因為我腦袋上會留下很難看的疤,所以天佑就不要我了?我說,要真這樣,我恨死八寶了。我一定要給八寶和北小武兩人第三者插足!我也不管小九了。

金陵就跟我一起哭。

我擦了擦眼淚說,金陵啊,你哭個屁,你看你的天恩***多魔鬼啊!搞死我跟捏一個螞蚱似的,我要是你,我驕傲才是。五百年出這麼一個的人才啊。***,是不是斷了腿的人都這麼英才啊?要是真這樣,這出租車幹脆撞了算了,你、我,加上開車的師傅,咱們仨一起撞斷腿算了,一起斷成程天恩那樣的英才!

金陵被我說地,哭得更厲害了。

那出租車司機,本來就被我和金陵哭得心煩意亂,一聽我詛咒他斷腿斷成英才,更是白眼亂翻,心浮氣躁,白白被我這麼侮辱了。所以,嘩啦--一聲,差點跟前麵一輛白色轎車發生追尾。

又是一輛白色林肯!

後視鏡裏,是一張模糊而精致的臉,如夢如幻。我的瞳孔瞬間變大。

我語無倫次地拉著金陵的手,唇色蒼白,我說,金陵,我又看到涼生了。說完,就不顧一切要推開車門下去。

金陵被我反常的行為嚇壞了,她說,天這麼黑,你看花眼了。薑生。隨後,她又跟出租車司機說,師傅,你快點開,我的朋友太累了。

難道,仍然又是我的幻覺?還是因為眼淚迷蒙了雙眼的原因?

可是待我定睛細細看著前方的時候,那輛白色的林肯卻已經消失在車流湧動的公路之上了。

或許,真的是我的幻覺。

回到小魚山,開門的時候,我還想,不知道冬菇有沒有被餓成貓幹。可是,當我推開門時,刷--無數漂亮的花瓣掉落了下來,就像一場滿天的花雨一樣。落在我的頭發上,身上,還有傷口上。

我和金陵都愣住了。

一樓的大廳裏飄滿了百合的清香,大廳正中央堆滿了白色的百合花。一堆漂亮的氣球飄浮在空中,很多都密密麻麻地排在了天花板上。每一個氣球都拴著漂亮的繩子。每根繩子上都拴著一個小鈴鐺。因為窗外來風習習,所以,鈴鐺叮叮咚咚地發出悅耳的聲音。

這時,我想起了程天佑說的話,他說,我中午去了一趟小魚山,留下了一些東西……當我望向通往二樓蜿蜒而上的樓梯扶階上,滿滿綻放著鮮豔的玫瑰時,突然明白了。

我傻傻地沿著這條花路走了上去。金陵輕輕關上門,跟在我身後。

二樓的大廳裏,堆滿了大片大片的紅玫瑰,忠誠得像情人的血,簇擁成一個巨大的心型。心型的四周,是用貝殼擺出的六個大字:薑生,生日快樂!

霎那間,我的眼睛迷蒙上了一層薄薄的輕霧。我輕輕地撫摸著那些貝殼,那是和天佑一起去三亞尋找涼生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