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奸夫淫/婦……我把自己養的兒子給睡了……奸夫淫/婦……”

三人見他這樣,都是苦歎,小白蓮更是緊緊摟著四流,感慨道:“所以我說嘛,過日子最重要的就是實在。你看二公子惹上這麼個人,愛不得恨不得,最終還是要分的,哪有我們這小夫小妻的活得踏實。”

四流繼續點頭,對自己的“小妻”深表支持。

白勝男擺擺手,“別說廢話,明天上涼都城幫這狐狸找找人吧,省得他一個人在這喝悶酒,本姑娘都看不下去了。”

狐非醉成一灘爛泥,被三人抬上床的時候還眼淚嘩啦嘩啦掉,閉著眼狂嚎“我舍不得……舍不得……”

拙鸞站在雲端,俯瞰著整個金雲朝的疆土,眉間憂慮之色又深了一重。

整個金雲朝籠罩在一股怨氣中,卻看不透這怨氣從何而來,又由誰支配。開了天眼看去,一團團烏黑的怨氣漂浮在金雲朝各處,尤其以涼都為甚,如同黑色的薄紗籠著建築,遮蔽了人間煙火。

這樣深重的怨氣,若沒有人控製,也隻是飄在各處的孤魂野鬼一般的渺茫,隻是不時會在深夜引發噩夢,卻也不會危及人的性命。

一定沒有這麼簡單,拙鸞深深皺起了眉頭。人間,好像有什麼在蠢蠢欲動。

腦海中閃過一個清秀的身影,拙鸞瞬間了然,卻又在下一刻猶豫,他根本不知道柳風在哪裏。四年前的一場惡戰,煞得柳風七竅流血,筋脈盡斷。這場對峙似乎對他的妖氣有影響,無論拙鸞怎麼探查,始終感覺不到他身上的妖氣,找到他的行蹤更是難上加難。

令狐儀曾經哀求他放過柳風一命,應該知道那柳樹精的行蹤,隻要上令狐府等,便可以找到由他問出柳風的下落。

拙鸞有些煩躁地下到人間,坐在白勝男鏢師下榻的客棧屋頂,隱了身看裏麵的情形。

這是一處中等偏上的客棧,想來白勝男給鏢師的待遇不差。大半的客房已經被鏢師占滿,拙鸞耐心地一間一間找去,依舊隱著身,並不想讓人發現他來過。

狐非醉酒睡在榻上,臉上還隱隱有著紅暈,一隻手抱著被子緊緊裹著身體,習慣性地一隻胳膊攤開,仿佛拙鸞就枕在他的肩膀上入睡。

拙鸞坐在床邊,早已是一頭銀發,垂肩抱著狐非,在他身邊躺下。

狐非被忽如其來的重量壓得胳膊一麻,睜了眼看枕邊,卻沒見有人回來,又長歎一口氣,保持原來的姿勢睡過去了。

一夜睡夢香甜,卻不知屋外早已雲雨大變。

黑壓壓的雲遮蔽月光,狂風亂作,客棧的燈籠在勁風的搖曳下撕破脆弱的糊紙,裏麵的蠟燭垂死掙紮亮了幾下,轉瞬熄滅,天地頓時陷入一片深沉濃重的黑暗。

勁厲的風卻不是正常的節氣所致,一股股透著深重冰寒的怨氣,像鬼魅一樣在漆黑的夜裏聚集,潮水一般無孔不入,分散開來湧向千家萬戶。

拙鸞驚坐起,起身站在屋中靜聽片刻,正欲出門查探,卻見狐非緊皺著眉睡得十分不舒服,看樣子好像在做噩夢。

在屋中踟躕片刻,拙鸞最終還是坐在床沿上一手握住狐非的手,另一手在空中劃過一道金光,便將周圍的怨氣驅散開來。絲絲縷縷純淨的仙力形成一個透明的結界,隻有拙鸞和狐非在裏麵,那烏黑沉重的怨氣卻像是長了藤蔓的植物一樣,攀著結界的外延,越聚越濃。

床上睡著的人漸漸鬆了眉,仍舊保持著側躺的姿勢,一隻手臂攤開,睡得香甜。拙鸞給他拂開繞在肩上的頭發,坐在床頭靜靜看著結界外的怨氣烏沉如墨,一夜坐到天明。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五十三章 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