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你小聲一點,讓爹聽到就慘了。我也早說像咱們這樣硬拚,豈不是雞蛋碰石頭。按我說,如果要殺了那人,最好是智取!”
“智取?——對啊,這我怎麼沒想到……”
“我聽說一個傳聞,……那人是個……”一陣微風吹過,樹葉‘刷刷’亂響,一時間沒聽清楚,我小心的向前挪動半寸。
“不會罷,這……這怎麼可能呢?”
“所以說一樣米養百樣人,就憑你我二人的長相……恐怕是……我看小弟其實長的蠻不錯的……”
咦,小弟?!他們是在說我麼?我的心怦怦跳。
“小弟?你瘋啦——這要是讓……”
“這件事性命悠關啊,總之,咱們得找個機會跟爹說一說。”漸漸的他們的腳步聲又遠去了。
我兀自站在在牆角處思索著。
吃過了晚飯,果然爹爹把我叫進了書房。
哥哥們的動作真快啊!
哎呀,我可是第一次進書房哪,這算不算是密談呢,我好興奮……
可是一進去裏頭,我就大失所望。所謂的書房竟然是這般模樣。
書房的牆壁上掛滿了兵刃,櫃子上擺放了幾本破書,而且整個格調陰暗的讓我透不過氣來,心裏便隻想著要快點出去了。
爹爹就坐在老舊而厚實的書桌後麵瞪著我看,他的表情陰晴不定,眼裏神情複雜。
兩個哥哥一左一右的站在爹爹身邊。
隻聽四哥小聲道:“爹,我看小弟去的話一定能成呢……”
五哥忙附合道:“是啊是啊,小弟長得……嗯……咳!”
過了好半晌,爹爹方冷冷的開口了:“瞧他那傻頭傻腦的模樣,別開玩笑了……這事我自有主張,你們都出去罷。”
我一聽,原來哥哥是要派我去做事啊,其實我早就想幫爹爹的忙了,我好想爹爹能好好地看我一眼,疼愛我一下。
於是我忙道:“爹爹,你就讓我去罷,我一定會好好幹的。就給我一次機會罷!”我的雙眼含著期盼望著爹爹,說句實在話,其實我都不知道他們要我去幹什麼呢。
隻見爹爹一副震驚的模樣,然後用手指著門對我怒吼道:“快給我滾出去……”
唉,這件事就這麼擱下了。
我心裏別提有多難受了,看來爹爹便是不喜歡我,任憑我如何努力也是枉然。
現在家裏人丁凋零,我做的活也少了很多。無事可幹之時,整日竟隻能坐在石階上發呆,看剩下的哥哥們練武。
練的人提不起勁,看的人更想打瞌睡。
有一天,兩個哥哥同時來找我,還帶我出門去玩。老實說,我都一直呆在家裏,平日裏爹爹也不讓我出門,今天有哥哥們帶著,一定可以玩個痛快。
出門沒走幾步,他們便帶我上了一輛馬車,然後遞給我一個小包裹,並且鄭重其事的說道:“小弟啊,事關重大,這個你千萬要收好——”
我連忙將包裹寶貝似的抱在懷裏。
“四哥,這裏麵是什麼啊?”
“小弟,你可知道咱們家為什麼要搬到這小鎮上來麼?你可知道阿爹這些年來都在幹些什麼嗎?你有沒有想過,這麼多兄弟為什麼到現在就隻剩下咱們三人麼?”
我搖搖頭。
隻聽四哥低沉的聲音響起,帶著無限的憂傷與憤恨:“因為阿爹要報仇,他要我們練武,然後去殺一個人……那人就是原城的城主白無常!你聽說過白無常麼?”
殺……殺人?我渾身打了個冷顫。白無常啊——那不是地獄裏的索命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