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諾亞大人現在是在——”他難得地拖起貴族式的詠歎調,“向微不足道的在下請教魔法的問題,恩?”
“……我隻是不習慣這種施法方式而已。”法神大人被噎了一下,鬱悶地開口,“我從不說謊。”
“當然,你是誠實的赫奇帕奇。”
諾亞承認,他討厭這樣的對話。但有些事情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夠說清楚的,這隻狡猾多疑的蛇王從沒有真正信任過他,即使他從不說謊——如果他擅長這個,就不會麵對幾十年的追殺而躲不開、也不會走到法神的位置。
好吧,他再劃下一個最後期限。如果到那時候他還不能……就放棄吧,他沒有必要繞著一個人轉。
“看來我們沒有時間接著討論了。”諾亞很快掩飾好自己的情緒,一晃而逝的落寞讓魔藥大師幾乎以為是瞬間的錯覺,“所以晚上要等著我喲~”他恢複到眉眼彎彎的摸樣,仿佛剛才的一切都不曾發生。
法神大人拿好下午要用到的魔法史課本和似乎比正常的要稍厚的魔藥書,站起身來。
“如果你能平平安安地度過下午的魔藥課的話。”斯內普惡劣的開口。
“我會的,那一定非常令人難忘。”諾亞興致盎然地轉回頭,忽然湊近了沙發上的男人,
“還有,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他眯起眼睛,低聲說,“你隻能是我的!”
然後法神大人狠狠地按住男人的後腦,毫不留情地入侵,凶狠而粗暴。
正文 所謂別扭
諾亞在零零散散的幾隻小獾和小鷹的詭異視線下坐到了魔藥教室第一排正中間最顯眼的地方。他隨意地把魔藥課本放在桌角,用手支著下巴打量著周圍。
這裏的空氣流通並不是很好,屋內悶熱,充滿了藥物氣味。窗簾緊閉著,燈光昏暗,再加上台架上擺放的一些泡在罐子裏的魔藥材料,倒是顯得有些陰森。
不過沒過多久教室裏的人就多了起來,赫奇帕奇的小獾們因為有學長的幫忙而並沒有遲到,但諾亞注意到他們都在盡量靠後坐——即使是拉文克勞的小鷹也沒有來第一排,看來大家都從學長那裏得到了有關於魔藥教授的一些消息。
諾亞無趣地轉著手上銀質的小刀,視線徘徊在門口,偶爾掃一眼魔藥課本,嘴角勾著意味不明的微笑。於是,這導致的直接後果就是一直到最後他的身邊還是一個空位。
看來他和現在的孩子們有不小的代溝,諾亞不負責任地想,完全沒意識到在這樣一個環境下笑得如沐春風……實在是一件很詭異的事情。
“嘭!”在指針剛剛到達上課時間的時候,緊閉的魔藥教室大門被極具氣勢的黑袍男人推開。
斯內普大步走進來,黑色的袍角劃出漂亮的弧度(當然,沒幾個人會這麼認為)。他在看到最顯眼的男孩兒的時候,鎮定嚴肅的表情有一瞬間的不自然,不過他很快掩飾過去。
銳利的視線掃過下麵僵硬著身體的小動物們,魔藥大師沉聲開口,“這節課的內容是疥瘡藥水。”他故意忽略笑意盎然地盯著他的男孩兒,“在這之前,想必你們對魔藥這一學科沒有任何了解,所以都提起精神聽清楚。”
“在這裏,不需要你們傻乎乎地揮舞魔杖,但這並不代表這不是魔法。”他頓了頓,然後再次開口,“魔藥配置是一門精密科學和嚴密工藝,我並不指望你們能真正領會那文火慢煨的大鍋冒著白煙、飄出陣陣清香的美妙所在,你們不會真正懂得流入人們血管的液體,令人心蕩神馳、意誌迷離的那種神妙魔力……”男人的聲音如同耳語,卻能夠讓每個人聽得清清楚楚,“我可以教會你們怎樣提高聲望,釀造榮耀,甚至阻止死亡——但必須有一條,那就是你們不是我經常遇到的笨蛋傻瓜才行。”
——真是該死的迷人。
法神大人眯起眼,明顯帶有侵略性的目光滑過魔藥大師的嘴唇、脖頸、喉結……扣得整齊的黑袍擋住了他的視線,這讓諾亞不滿地皺了皺眉。
“韋斯萊!”結束了開場白之後,斯內普狠狠地瞪向肆無忌憚的男孩兒,“疥瘡藥水的製作材料是什麼?”
“不知道喲。”諾亞依舊維持著支著下巴的懶散姿勢,隨口答道。這讓神經處於緊繃狀態的小動物們倒抽了口氣。
魔法藥劑這種東西對於諾亞來說隻不過是戰鬥時的消耗品,雖然重要卻不至於讓他倒出時間來研究——需要的時候直接購買就足夠了,他向來對這些麻煩的東西不感興趣。不過,看在某人的麵子上,他還是來上課了。
“看來有些人並沒有課前預習的好習慣,並且在禮儀上也有所欠缺——”他冷哼一聲,這讓幾隻小獾瑟瑟發抖,“不尊重教授,赫奇帕奇扣五分。”
“隨你。”諾亞小聲嘟囔一聲,無所謂地笑了笑。他沒想到西弗勒斯會這麼可愛,連扣分這種嚇小孩的伎倆都會搬出來,他可不會在意這個。
而魔藥大師清清楚楚地聽到那聲微不可聞的回應,不禁糾結地皺起眉。雖然在平時他都把對方當做一個同輩人看待,但課堂上難免一視同仁地把諾亞算到了小孩子的行列。而平時對付那些小巨怪的招數現在統統沒有了用武之地,這讓斯內普有一種無力的憋悶感——那個蠢獅子窩怎麼就養出這麼一個小妖孽來,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