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冷,你們快點進來。”夏若男一向很好哄,這就拎著兩袋子東西回了病房。
姚錦夕開門見山地問,“對不起,這個時候問這件事可能不太合適。其實我也不想打擾別人談戀愛,但是我有點不放心。若男那人你也知道,她很容易相信別人。”
他的問法有些粗魯,因為他的耐心都給了吳洋,對其他人事和人就越發地沒有耐心。
“不放心什麼?”傅鴻宇了然地點點頭,“說起來我也很奇怪,但是這事兒就是說不清楚。”
姚錦夕沒接話,聽著他繼續說。
“你不明白,作為一個律師我自認為非常冷靜自製。”傅鴻宇的聲音變得柔軟,和他的氣質相悖,似是想起了十分美好的回憶,“我見她第一麵就知道,我會娶她。”
姚錦夕道,“這很浪漫,但太衝動。”
“我不否認,可那也是一個契機和機會。我很慶幸我抓住了。”傅鴻宇雙手環胸,高大的身材依在窗台上,看向姚錦夕的目光裏有了種戲謔的意味,“我想我對若男,能像吳洋對你一樣。”
不意外他知道自己和吳洋的關係,姚錦夕臉上仍然保持著懷疑的神色,他在等傅鴻宇給出更有力的保證。
“吳洋前幾天讓我幫了個忙,他有告訴你嗎?”傅鴻宇卻在這個時候挑開了話題,“我也是那個時候才知道,他還真是個有錢人。”
姚錦夕注意力一下被拉回到他的話題上,滿頭霧水地反問,“他讓你幫什麼忙?”
“他立了份遺囑。如果他死了,所有財產的接收人是你。”
輕巧的話語在姚錦夕的腦中炸開一道驚雷,他思緒都混亂了,抓不住重點,下意識地問,“出了什麼事?!幹嘛要立遺囑?!”
傅鴻宇聳了聳肩,“我怎麼知道,不如你去問問本人?”
姚錦夕當然要去問本人,他焦急地等著夏若男和傅鴻宇離開,留下一個讓他可以和吳洋單獨相處的空間。
等到兩人離開,他就迫不及待地問吳洋,“傅鴻宇跟我說你立了遺囑?你在幹什麼啊?!你的病我和醫生討論過很多次,不會有事的,你放療不也做得好好的嗎?沒有癌細胞存活!”
劈裏啪啦的質問是為了掩飾自己心中的恐懼,姚錦夕一下悲觀地想到是不是醫生告訴了吳洋什麼沒告訴自己的事情,比如癌細胞轉移了?這麼快?!
“你先坐下來。”吳洋好笑地看著姚錦夕神經質地在旁邊轉圈圈,“我確實沒事兒啊,不過遺囑這東西又不是要死到臨頭才能立。”
姚錦夕看怪物一樣地看著他,心有餘悸地道,“你神經啊你,好好的你立什麼遺囑,你這樣很嚇人你知道麼?”
“你聽我說。”吳洋靜下來,似在思考怎麼說明,在這思考中他唇邊露出了一抹滿足的微笑,看得姚錦夕失了神。
“我從沒想過患上癌症。雖然這次看上去撐過來了,可是還有個五年。”吳洋看著姚錦夕在床邊坐下,牽住了他的手,“這次的事讓我想要做個最壞的打算。我有自信能照顧得好你,但要是我死在你前麵呢?叫我怎麼能放心你?”
姚錦夕目瞪口呆,他知道吳洋喜歡把事情安排好,卻沒想到連這種事他都要替自己打算好。
“你……”他“你”了好半天,雙眼通紅地死死握著吳洋的手,“你給我好好活著!要敢死在我前麵我就用你的錢去找其他男人!”
吳洋大笑出聲。
時間過得仿佛時快時慢,吳洋的放療療程終於做完,為了給身體恢複的時間,每一次放療期間間隔越來越長,而後又在醫院休養了半個月,檢查表示身體機能一切正常,癌細胞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