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勒莫大教堂禮拜的鍾聲遠遠傳來,似是為SivnoraVongola傲步而至的時代賀鳴,又似是在祭奠鐫刻著GiottoVongola這個名字的西西裏舊時代,以及他創造的永不磨滅的榮耀。
艾科瑞德是在十一月中旬的一個午後來到別墅探望茜拉的。
由於阿諾德在最後的鬆口,Sivnora繼任以後並沒有試圖將他從門外顧問首領的位置上趕下來——這個結果令許多人恍然大悟,理解了當時會議上這位門外顧問首領即使失去了自己未出世的孩子也沒有直接暴走的原因。但這也讓不少人開始對阿諾德產生了與Sivnora不相上下的敬畏。據說那天他帶著自己的妻子離開之後,立即調動了門外顧問部門的醫療部隊,經過一個下午的搶救才保住了她的性命。
而那個死於腹中的孩子,則是通過引產,以蜷縮的死亡姿態來到了這個世界。
三個月以來除了相關的醫療人員,幾乎沒有人見到過這位彭格列門外顧問首領夫人,艾科也如此。如果不是因為她即將跟著Giotto和他除阿諾德、斯佩多以外的守護者搬去日本,她相信她的上司也不會允許她來探望他的妻子。
在蘇蕾的帶領下來到二樓主臥房的門前之後,艾科深吸了一口氣,輕輕叩響了房門。
“請進。”屋內傳來了熟悉的女聲,她一時間無法從這個簡單的詞彙裏聽出門內人的情緒,遲疑了半秒還是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房間內的落地窗微微敞開,戶外和煦的陽光灑下一片金色的璀璨。金發女人正坐在床頭,臉色略顯蒼白,穿著厚實的棉衣,頸脖上還係著毛茸茸的羊毛圍巾——這令她披散的金色卷發不聽話地翹起來,看上去有些滑稽。她低著頭專注於手裏的活兒,似乎打算趕工一條圍巾,聽到艾科的腳步聲時才忙裏偷閑地抬起頭來衝她笑了笑:“下午好,艾科。”
“茜拉……”
“我正在織送你的圍巾呢,桑恩前兩天還嘲笑我說這玩意兒太寒酸,但我想你不會嫌棄的——你們是明天出發嗎?我今晚得準備準備,明天要拖上阿諾德一起去送你們……”絮絮叨叨地念著,茜拉抓起手頭還是半成品的羊毛圍巾,不樂意地扁了扁嘴:“老實說,艾科你今年也已經二十九歲了,別再多想,既然一切都結束了那就趕緊去日本跟G把婚結了吧。我聽說Giotto和阡陌的婚禮也會在到達日本以後舉行?”
棕發紫眸的女人沒有應聲,她看著好友同往常無差的神態,忽然不知該喜該憂,淚水模糊了視線卻始終沒有溢出眼眶。她安靜地看著茜拉,而對方好半晌才察覺到她的不對勁,扭過頭看向她後不禁一驚:“噢上帝……你怎麼了艾科?!別、別哭啊,是擔心今後不能見麵了嗎?放心吧,我一定會常去日本看你們的……”
“不是……茜拉……你——你的……”搖搖頭,艾科無論如何都無法把“你的孩子”說出口,她擔心麵前這個看起來精神狀態良好的女人會在聽到這個詞時立即崩潰。
“……我的孩子?”然而茜拉到底還是理解了她的意思,隻是不同於她的想象,這個金發女人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受不了地昂首歎了口氣,轉過頭來詫怪地看向她:“我的天……Giotto還沒告訴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