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頭。”黃裳輕歎一聲,伸手點穴給她止住血,蹲下`身將她背在背上,順手拎起地上中了鎖魂針昏過去的敵人,施展輕功飛身離去。
照樣從客棧的窗戶翻進莫愁的房間,心中感歎,他翻窗戶的時間明顯比走門的時間多了。
隨手將敵人扔在地上,那人悶哼一聲並沒有醒過來,顯見中毒已深。黃裳知道鎖魂針的毒性,知他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也就沒有理他。直接將莫愁放下來,抱起她放到床上,莫愁渾身有些無力的躺在床上,深情的看著黃裳。
黃裳沒注意到她的眼神,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她的傷口上去了。撕開傷口處的衣服,露出那長長的劍口,低聲道:“有些痛,你忍忍。”說著,提起桌上的酒壺,將酒水倒在傷口上,莫愁一陣抽搐,痛得小臉兒霎時失去了血色,冷汗立刻冒了出來,拚命握緊身下的被子,勉力支撐。
黃裳不用仔細感覺手下的顫唞,都知道她很痛,可是現在是春天,這個時代又沒有消炎藥,這傷口雖然不深,卻很長,不好好處理,萬一感染或者破傷風,可不是開玩笑的。放下酒壺,取出隨身攜帶的刀傷藥給她塗在傷口上,沒有紗布,隻好撕下之前洗完澡才剛換的,穿在褻衣和長衫之間的中衣,包裹住傷口。等一切處理好後,莫愁的臉色才稍微轉好了些,顯然酒性過了上了藥沒那麼痛了。
莫愁受傷不重,可失血過多,小臉兒慘白,渾身無力,頭暈眼花,整個人無力的躺在那裏,顯得楚楚可憐,令人憐意大生,黃裳感到一陣口幹舌燥,心跳加快,忙深吸口氣壓下心中忽然生起的綺念,別過頭去不敢她,想起今晚的事情,欲言又止。曾經是個現代人的他,很清楚即使親如夫妻、父子、兄弟,尚且有自己的秘密和隱私,因此他對待莫愁和蓉兒,都不是以古代人的方法,他很尊重她們,不經二人許可輕易不插手二人的事。
也正因為如此,極有主見的黃蓉在查覺哥哥不喜自己與郭靖來往以後,果斷下藥迷暈哥哥跑掉,而沒有覺得有任何不妥。見莫愁為了家仇傷成這樣,想到自己在去晚一點,看到的可能就是她的屍體,甚至連屍體都看不到,黃裳就感覺自己沒辦法呼吸,天知道看見她腳步遲緩,鮮血直流的樣子,他腦海一片空白,心似乎在那一刻停止了跳動。是以他很想改變自己一慣的初衷,尋問她事情的原委,可是話到嘴邊,卻不知該如何開口?以往的聰明善辯、靈牙利齒,似乎都失去了應有的作用。
莫愁默默的看著黃裳,見他看了自己一會兒,卻又別過了頭去,猜想他是想問自己今晚的事,卻不曉得該不該問,有些猶豫。於是,她主動開口坦白,很多事,她雖然想自己獨立解決,但她是不願意故意瞞著裳哥哥的。“我懷疑爹娘的死別有隱情,我想靠自己的力量查清楚,因此今晚去了爹爹的好友萬鴻書院的洪夫子家,他告訴我說……”眼中在次噙滿了淚水,恨恨的樣子:“那李忠原來是個管家,現在卻改名換姓,擁有了這麼大的產業,一定是他害了我爹娘,我不會放過他的,我要殺了他。嗚嗚!”
黃裳聽她講完所有的事,陷入了沉思,直到聽到她低低的啜泣聲,才回過神來,將她攬入懷中,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撫著她。過了良久,痛哭了一場的莫愁終於回複了冷靜。黃裳方才放開她,正色道:“李忠充其量隻是個幫凶。”
“咦?怎麼說?”莫愁用手帕擦拭淚水,驚訝的問。
黃裳淡淡的看了看地上暈著的敵人一眼,道:“你本該能想得到的,隻是被仇恨充昏了頭腦,失去了刻觀分析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