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沙彌輕輕推開其中一間石屋的門,恭敬的侍立一邊,恭請黃裳進去,黃裳禮貌的對小沙彌微笑點口頭,舉步入內。隻見那屋中擺放著一張小幾,小幾上放著一個香爐,點著檀香,香味兒獨特,嫋繞。小幾旁圍坐著兩個僧人,一個皮膚黝黑,高鼻深目,一看就知道不是中土人士,黃裳猜測此人就是一燈大師的師弟,那個精通醫術、後來在神雕中死在絕情穀的印度僧,此時稱天竺;另一個,一身穿粗布僧袍,兩道長長的白眉從眼角垂了下來,麵目慈祥,眉間雖隱含愁苦,氣質卻是雍容高華,不用問,此人一定是做過皇帝的南帝一燈大師。此時,漁樵耕讀正侍立在側,怒目看著他。

黃裳懶得理他們,權當沒看見,拱手施禮道:“小侄黃裳見過一燈大師。”

一燈見他沒有行大禮參拜,也不生氣,反而是漁樵耕讀惱火的看著他。一燈輕撫長眉,微笑道:“你爹爹一向可好?想當年華山論劍,我與你爹爹在絕頂上比武論劍,他還沒有娶妻,一別二十年,想不到已經生了你這樣一個儀表不凡的兒子,你還有兄弟姐妹嗎?你外祖是哪一個前輩英豪?”言下,頗為感慨。

黃裳禮貌的回答,道:“小侄還有個雙生妹子,名喚蓉兒,甚是頑皮,聽爹爹說長得很像娘親,小侄沒見過外祖父,不曉得他老人家是誰,我娘在生我與妹子時,難產去了。”

一燈一愣,歎了口氣,拉過他的手,輕輕拍著以示安慰,黃裳見他一副長者慈祥和藹的關切模樣,饒是他生性冷淡,也不由得有幾分觸動,

一燈接著說:“我出家已多年,現在法號一燈,賢侄已經知道了,這幾個是我弟子,當年我皈依三寶,七兄親眼得見,你爹爹和歐陽鋒怕是不知道。”

黃裳點點頭道:“是的,自打娘過世後,爹爹就在島上教養我兄妹二人,輕易不離,這些年來,小侄從未聽他提及此事,想來是不知的。至於七公,我到是有緣接識了他,隻不過,他從未與小侄提及過大師。歐陽鋒,小侄見過幾次,不過沒什麼交情,不過,小侄倒是與他的侄子歐陽克是至交好友,他們叔侄的脾氣、秉性到是不同,此刻歐陽兄就在外麵。”

一燈撚須輕歎,道:“嗯。七兄不是個亂說話的人,老和尚的事他絕計不會說的。”

黃裳點點頭,同意他的說法,洪七公的確是個正直、守密的人。給一燈釋疑道:“我有個女伴日前被‘鐵掌水上飄’裘千仞打傷了,得公孫輸指點我們來找大師的。我們一路打聽大師的下落,無意間偶遇神算子瑛姑,是她畫了一副地圖,指點我等至此來尋一燈大師。”

一燈聽得此言,心神一顫,該來的躲也躲不了,完全誤會黃裳是從瑛姑那裏得知他出家成為一燈了。長歎一聲,從懷中取出剛才黃裳寫的信,道:“賢侄是從她那裏知道此詩的?”

“不是,小侄是偶然間聽到老頑童吃醉了酒,念誦此詩。”

“周伯通?”一燈對這個答案,很是奇怪,這孩子是怎麼認識老頑童的?這家夥喜歡到處跑,到處玩,比七兄還不容易遇上。

黃裳想起周伯通,感覺這本九陰真經當真是害苦了不少人,歎道:“這件事情說起來,就要說到當年的華山論劍了。”當下,把華山論劍以後,王重陽逝去,將九陰真經上下卷交給周伯通存,後來老頑童巧遇剛剛成親的爹娘,以及後來發生的事情說了,隻是說到黃藥師把老頑童關在島上一事,難免偏袒,說成是老頑童打輸後,為了承諾,自願留在桃花島的。“我和老頑童是打大的。”

一燈歎氣,沒想到當年王重陽的擔心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