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顏色,他看著,隻覺疼不夠,“今兒怎的好好兒地想開了,肯給我了?嗯?”
“你都不回府……”想起這些時不得相親的苦,她委屈得撅了嘴巴,“不由著你,如何是好……”
“冤枉啊,我哪天哪夜沒回府?”
“嗯?”
他笑,“傻丫頭,我在天悅那兒住著呢。”
“天悅那兒?”她掙了小眉,“你,你不是在私宅麼?”
“我哪敢?”他說著,白了她一眼,“我還不知道你,心眼兒小還霸道,我若當真在私宅,你不知又要想出什麼來。已然是清水夫妻了,到時候又瞎想以為我在外頭跟旁人如何如何,再嫌棄我,我豈不是連抱都抱不得了?”
麻木乏力的心忽地一股暖熱,撲撲地跳,一時的,她都有些撐不得了,“那……你,你就是成心的……成心急我,成心設計我……”
“沒有,真的沒有。”親親地,貼了她汗濕的額頭,他啞聲道,“丫頭,我是真忍不住……從頭一次親你,就想要,壓不住火,沒有一時一刻不想。若是一旦把握不住,強了你,可怎麼好?”
“相公……”她原先隻恨他迷色,從不知道這“壓不住的火”究竟又多烈,今日才知道,這火足夠把他兩個都燒成灰燼……“那你……還應下我……”
“我也沒想到,你讓我答應什麼我都說不出‘不’,鬼使神差的,就想著應下你,就怕你不樂意。從未如此沒把握,唉,也是沒骨頭……”
這一夜的瘋狂都不及他此刻的一聲歎,那麼軟,那麼無奈,她忽然心酸,“相公……”
“不過啊,”他說著,語聲忽地笑意滿滿,“真沒想到我的丫頭這麼心疼我。”低頭,啄啄她的小鼻尖,“這輩子能做你的男人,我一定前世是佛;今生若能天天如此,往後輪回十八輩子做鬼,也值了。”
“相公,我……”
不容她說話,他將她摟在頸窩貼了臉頰,“丫頭,你不知道,為夫有生以來從未這麼享受,險些……就要舒服死了,往後我要天天如此……”
膩纏的話嗬在她的心窩裏,她恨不能即刻與他回應,開口卻喃喃道,“若是……有一日……我死了呢……”
“那我一定早死了。”
“……嗯?”
他笑,膩在她耳邊壞道,“你想啊,相公我每日這麼勞累,怎能不早死?”
他分明是調//笑,她的心卻忽地痛得厲害,仿佛這懷抱即刻就要脫手而去,虛軟的雙臂環著他,用盡渾身的力氣,“相公,相公不要……”
“莫怕。哪個能不死呢?”他好篤定,重將她貼在心口,“我年長你這麼些,逃不過要撇下你先走一步。”
心慌無力,那突然關閉的天地窒息難耐,忍不得大口地吸氣,攫著他的味道……
“等我死了以後,你要好好兒的,”他絲毫不覺懷中幾乎失命的惶恐,“把咱們兩個的好都譜成曲子。幾凡曠世之曲,非悲即憤,以你的筆力,如此相思,定能相思得萬古流傳。我的丫頭是琴曲大家,我也隨著你的曲子,流芳百世了,是不是?”
他說得坦然,她卻仿佛已然經曆那生離死別、相思無門的痛……“相公……若是……有一天……我病死了呢……”
“那啊,那你死了第二天,我就納妾。”他低頭,看著那淺淺的琥珀噙著淚水,落不下,呆呆的,“把府裏、私宅,幾凡有空屋子的,都放上女人,夜夜笙歌,夜夜歡//好!”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