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確實跟想像中不一樣,沒什麼可嚇人的。
拿掉了他握著她肩膀的手,她轉身背對著他,暗暗的罵自己一聲:矯情!有什麼好怕的?
阿增已經兩天沒回來了,也不知道去哪裏了。老人重重地歎了口氣,又是無奈,又是擔憂。
他經常這樣?席瑾城接著問道。
是啊!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八年前回來後,就一直開始把自己關在家裏不肯出門。老是自己一個人自言自語,我們都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後來帶他去看了心理醫生咳咳老人又開始咳嗽,咳得人心肝都跟著顫。
舒苒莫名的覺得自己的喉嚨跟著癢了下,想要咳嗽般。
吞了口口水,老人的話,讓她自動聯想到了八年前的事情。
時間吻合了,聽老人所描述的這個何增的狀態,也都跟做了壞事而心虛自懼一樣反應。她已經可以斷定,這個何增,就是撞了她父親逃逸的凶手。
接下來的事情呢?
這老人卻開始咳得連腰都直不起來了。
老人家,您別站門口受涼了,進去裏麵說吧!舒苒看著難受,忍不住的關心了句。
看他這麼咳下去,真擔心下一刻會不會把肺都咳出來。
好咳咳好你們快進來老人用力拍著胸口,往房子裏進去。
舒苒猶豫著要不要跟進去,席瑾城站在那裏沒動,完全沒有要進去的意思。
舒苒看著他,眉頭微皺。
這種環境,我進不去。席瑾城一臉嫌棄地輕哼了聲。
舒苒無語地嗬了聲,她忘記了他有潔癖。
你要是不敢進去
誰說我不敢進去了?舒苒沒等他說完,便扭頭就往房子裏走去。
老人已經沒咳了,正在爐子上燒著熱水。
那個爐子上全是黑漆漆的灰,幾乎看不出爐子本身的顏色。
舒苒心想著,席瑾城不進來是正確的選擇。
她環視了一眼房子裏的布置,兩間平房是通的,沒有隔開,所以顯得很長。
牆上連水泥都沒抹,還是紅磚一塊一塊的樣子。
右邊那間堆滿了老人平時撿回來的易拉罐塑料瓶紙板等一些東西,房子裏充斥著一種難以言語的難聞味道。
左邊擺了兩張床,兩張床頭尾相接的擺放成一排,一高一矮,一大一小。
大的上麵,躺著一個人,電燈在她這邊,掛著牆上。
燈光昏暗,她看不到床上的人的樣子,隻是那床被子,卻跟爐子一樣幾乎看不清它原來的顏色。
整個房子裏,她沒找到一件值錢的東西。
孩子,來喝杯熱水暖暖身子吧!老人倒了一碗冒著熱氣的開水過來,端著碗的手瘦得隻剩皮包骨,一樣黑黑的,指甲縫裏更是像進了墨般。
舒苒看著心酸,忙雙手接過碗,連聲道謝。
你家那口子呢?他不進來坐坐嗎?老人瞅著門口方向,用著地方上的話問她。
舒苒的臉一陣燥熱,隻是輕輕搖頭,沒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