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利重自然也看到了,冷哼一聲:“山雞就是山雞,就算披上鳳凰外羽,也改變不了本質的。”
舒苒臉色一沉,目光涼沉的看著席利重。
席瑾城聞言,顧不上腳背上的劇痛,抬眸冷冷掃過去一道諷刺的利芒:“席家不缺山雞,席董事長喜歡養山雞,別覺得誰都跟你一樣。”
舒苒震驚的回眸,席瑾城的眸光森冷絕裂,連周圍的空氣都像是被凝結成了一片冰冷刺骨的寒氣。
他沒有看她,隻是握在她腰上的手輕輕捏了她一下,仿佛是在給予她無聲的安慰。
心裏某根弦被撥動了,有樂符流動……
“席瑾城!”又是一聲震耳欲聾的怒吼,伴隨著一道快速很戾的風聲劃過舒苒的耳畔,她似乎聽到一聲什麼東西砸在肉體上的聲音,最後在一聲沉而有力的“哐當”聲中安靜下來。
連風都靜了,空氣也停止了流動,令她窒息般的呼吸困難。
她的頭被他用力摁在他的胸膛裏,身子因為一道外力推動而重重的撞向他的身上,沒有任何受了傷後的疼痛感。
可是心卻痛了!
她掙紮,他鬆了手,目光平靜的看著她,隱隱的透著絲淡淡的關心:“有沒有被打到哪裏?”
舒苒搖頭,低頭便看到地上靜靜躺著的那根拐杖,視線被模糊。
有什麼東西頂著喉嚨,想咽咽不下去,想吐卻沒有任何東西可以給她吐……
“沒事就好。”她似乎聽到他這麼說的,她又被他抱住了,緊緊的。
淚水滑落,帶著灼人的滾燙,一顆顆的浸沒在他胸前的衣服上。
席瑾城的手漸漸收緊,眉頭微不可聞的皺了下,眸光流轉間,悄無聲息的柔了心。
他帶著她高調的在眾人矚目之下上了車,舒苒一聲未吭的坐在副駕駛座上,默默的流淚。
“哭什麼?覺得受委屈了?”席瑾城開著車,不喜歡她這樣悶悶不樂又安靜的樣子。
看她流眼淚,他不舒服極了。
“席瑾城,你是不是傻?為一個情婦挨揍,你的智商什麼時候這麼脫線?”舒苒看著窗外,幽幽地自我嘲笑,也嘲笑他如此失去理智的愚蠢行為。
席瑾城扭頭看了她一眼,挑眉,目光不甚在意的從此刻正一陣陣傳來劇痛的手臂上飄過。
席利重那根拐杖是實木的定製的,特別是在他盛怒之下使勁全力的砸過來,這力道有多重可以想象。
如果剛才那拐杖是砸在舒苒背上或是頭上,他真不知道後果會是什麼樣。
不過,他也不算是為她挨揍,席利重本來就是因為他說那些話讓席利重覺得侮辱了姓潘的那個女人,所以才會朝他砸拐杖的。
“是不是不管是誰當你的女人,都會被你這樣沒有底線的寵著護著?”舒苒轉過頭來,眼圈紅紅的,淚光點點,垂然生憐。
席瑾城以前誇過她的眼睛很漂亮,隻是沒說過,尤其是這樣含著淚水的樣子,簡直能讓一個男人不管擁有再怎麼冷硬的一顆心,都能在這樣一雙眼睛裏變成繞指柔。
席瑾城輕歎,伸手擋去了她的眼睛。
……
席瑾城並沒有帶她回景天或是任何一個公寓,而是停在一個加油站附近空曠的角落裏。
舒苒驚恐的看著車外的環境,白了臉。
這裏除了呼嘯的風聲,更是時不時的傳來幾聲野貓的叫聲,淒厲的劃破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