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瑾城,你以前是怎麼過情人節的?”舒苒出其不意地問,或許隻是出於好奇,或許隻是不想再讓兩個人都沉浸在無謂的爭議中,她開始越來越反感這種跟他瀕臨絕境的感覺。
“想知道?”席瑾城拉開了車門,看了她一眼後,才上車。
舒苒緊跟著上了車,點頭:“想。”
“那就跟我們一起過吧?”席瑾城啟動車子,勾起一抹別有深意的淺笑。
“好。”舒苒依然點頭,他說的是“跟我們”?除了她和席瑾城,還有其他人?會是祖勤遙他們嗎?
席瑾城沒再說話了,一路沉默的開到一家花店前,沒交待什麼的下了車。
舒苒看著他的背影,黑色的風衣將他的身影拉得越發欣長高挑,晃動在視線中的,除了飄動的衣擺便是腿。
隔著花店的玻璃落地窗,她看到他修長的手指指向一束雪白的百合時,心裏有了一絲了然。
原來,他不是不過情人節,而是過的方法跟別人不一樣罷了!
舒苒垂下了眼瞼,自嘲地笑著搖了搖頭。
他一遍遍的告訴她,他的感情不會分給她時,她就該明白的,隻是卻傻得不願意去承認。
他的心裏,除了那一個躺在地下十年……不,十一年之久的女孩子外,根本容不下任何人。
席瑾城回到車裏時,帶回了一束白百合,小心翼翼的將花束放在後座。
舒苒沒有多問,依然側著頭看著窗外。
車子如意料中般停在了鶴西園。
“來過一次,應該不陌生了吧?”席瑾城一邊解開安全帶,一邊對著舒苒問道。
“嗯。”舒苒知道他指的是席利重帶她來的那一次,隻不過,席利重帶她來是有目的的,是想利用她來掌握席瑾城。那席瑾城呢?他現在帶她來,又是為什麼?
席曉欣不該是他心裏那一道不可被觸碰的白月光嗎?
不是不可被提及的禁忌嗎?
“下車吧。”席瑾城拿過後麵的花束,輕輕的整了整被壓到的外包裝紙,便下了車。
舒苒咬了咬唇,已無法判斷自己跟著過來,到底是正確的選擇,還是錯誤的。
慢吞吞的跟著下車,他已自顧自的走到墓園的大門口了,舒苒呼出口氣,加快腳步跟上。
席瑾城卻突然停下了腳步,回頭看著停車場裏的一輛車,眉頭微斂。
舒苒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頓時明白了,看來,今天這情人節,夠熱鬧啊!
他剛才說的“我們”,可也包括了施鬱言?
……
席曉欣的墓前,孤獨的佇立著一道高大的背影,恍若世間唯我的孤立感。
舒苒看了眼席瑾城,後者麵無表情的走著,並沒有因為施鬱言而有絲毫的情緒變動。
施鬱言也聽到了他們的腳步聲,緩緩的回過頭來,目光從席瑾城臉上降落在舒苒臉上時,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訝。
“不好意思,打擾了。”舒苒朝他微微一笑,別說他驚訝,就連她自己都驚訝。
她到現在都不知道,席瑾城帶她來這裏,到底是什麼用義。
“談不上打擾,就是有些意外你們會一起來。”施鬱言往旁邊讓開了兩步,給他們騰出了位置。
舒苒隻是笑笑,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