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下!”
突然一聲淩厲的嗬斥,那頭巨狼頓時喉嚨中嗚咽兩聲,舔了舔嘴唇趴在了地上,神情也變得溫馴了起來,一個豐神俊朗的金發年輕人溫和的蹲下撫摸著巨狼光滑的毛皮說道:“老人家,你不必驚慌,它不會咬你的”。
方山說完這話,抬頭看去卻驚訝的發現那老者已經含著眼淚跪在自己的麵前哀求道:“小師父,請救救我!”。
“嗬嗬,老人家請起,我雖然是個修習神術的人,但還當不起師父這個稱號!你有什麼難事盡管說,我能幫到你的,絕對不會推辭!”方山急忙過去將老者扶了起來。
老者擦把眼淚說道:“哎,我本是此處不遠的翁家屯的一個略有地資的人,平日裏待人也還算個慈悲,有遇到急難的總愛幫扶一把,碰上沒有吃食的人家上門借糧,也從未回絕過。沒曾想卻因為這點慈悲,結下了惡緣。
半年前翁家屯來了一個獨眼貌惡的男人,來時沒有吃食,乞討到我家門口,我看他那壞了的眼睛已經潰爛化膿,實在不忍心將他拒之門外,就將他留在了家中做了一個食客。
誰知道這人眼睛好後,體力也漸漸恢複,便顯出些惡性來,吃酒、行凶傷人、無故打人為樂、沒有什麼惡行是他幹不出來的。
一日,我家的護院集體捆了那獨眼惡人找到我,帶頭的是護院領頭的老張頭,怒氣衝衝的說那惡人調戲他家女兒,幸好他有事回家拿東西,正好撞見,否則就被這畜生糟蹋了。
老張頭心中惱恨,揚言要殺了那畜生,被我攔住了這一幹眾人,勸解道他雖惡,倒也是條命,不如放了他將他攆出去,不再讓他踏入翁家屯半步。
至此這獨眼惡人就被眾護衛鬆了綁,攆出了屯子,也就沒有了他的消息。
沒有想到,當初的一念之仁卻留下禍根,今日裏我獨自去往明崗城中辦事,路過前麵一處茶棚,行了半日覺得口幹舌燥,就在路邊一處茶棚中歇息喝茶,卻遇到了驅逐出翁家屯的獨眼惡人,他裝出些見麵的驚喜來,極力邀請我去他住處歇息一下,說感激我當初在危難時救了他,要請我喝上好的毛峰。
我當時想他能記得當初的恩德,也算是改惡從善了,也就沒有提放,隨他去了他居住的祭祀台,一路上曲曲折折的走了七八裏路,才來到他的住處,他的住處本是鄉裏人領聖光之處,一進三間房,正門裏的接聖光的高台被這人削倒了,放著一張木床。
那獨眼惡人帶著我進去後露出本相,凶神惡煞的往床上一躺,扔給我一個酒葫蘆說道:“哈哈,你如今落在我手裏,也不怕你飛出我的手掌心,拿著這個葫蘆,到一裏路外的山坡下的一個老婦人開的酒店中給我打一葫蘆酒來,快去!”。
我當時害怕也不敢多問,急匆匆的往老婦人的酒店去打酒,心中企盼著能夠打完酒交了差,那獨眼惡人能放過我。
誰知道打酒的老婦人覺得我麵善同情我,才告訴我實話,原來那獨眼惡人是要吃我的腦子,才讓我來打酒,求壯士一定要救我!”
“嗬嗬,快起來老人家,既然有此惡人,我定當為民除害,你自管前去,臉上不可露出痕跡來,他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我一會兒便來救你”方山對老者說道,言語中頗為自信。
老者心內著實有些忐忑,但也沒有辦法,獨自拿著酒葫蘆,按著來的時候的路,回答了祭祀殿中,剛走進正門,那個獨眼惡人便拿出一把明晃晃的鋼刀出來,問老者道:“你怎麼才回來?”。
老者嚇得渾身哆嗦:“我,我不認得路,走岔了,慢慢才找回來了!”。
獨眼惡人衝老者招招手說道:“這事算了,你自己跪到我麵前來”。
老者嚇得癱倒在地,獨眼惡人揚了揚刀說道:“你再不跪過來,我就劈麵砍過來”。老者隻得跪在地上爬了過去,癱在惡人的麵前。
惡人喝道:“將帽子摘下來!”,老者隻得含著眼淚把帽子拿下來,獨眼惡人伸出毛茸茸的手在老者的頭上捏了捏說道:“你頭上毛發太密,須得剔了拿酒一澆才好”。
說話間惡人手中刀已經揮舞起來“歘歘”幾聲,將那老者的頭剔了個精光,刀法倒也嫻熟,頭發剃光後,並沒有傷到頭皮分毫。
獨眼惡人喝了一口酒“噗”的一聲,吐在了老者的光頭上,這才拿起那把風快的刀,在老者的頭上比試了一個十字,準備往下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