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霎間方山看見了兩雙可怕的眼睛,一轉眼就不見了,方山立刻明白過來,這屋子黑暗,裏麵中了僵屍花毒的人,在黑暗的地方依然有攻擊力。
“走!咱們出去點上火把進來!”方山急忙說道。
幾個人出去後,在屋子背後的屋簷下取來一些柴禾,做成了幾個火把,點燃後,方山走在前麵帶領眾人一起走進了裏間。
方山四處看去,這裏麵陳設很簡單,一張簡單的木板床,床上堆積著黝黑的棉絮,然後是些不滿灰塵的農具。
“她們在上麵!”村民抬頭看去,發現自己妻子和兒子倒掛在梁上,緊閉著眼睛,雙手交叉抱在麵前似乎睡著了。
“你們點好火把,小灰,你和我一起上去,咱們把她倆抱下來,弄到門外去!”方山知道必須要將她們弄到亮處去,否則火把一滅她們準得再次攻擊活人。
方垣和村民都舉著火把站到了角落上,方山和野狼雙腳一蹬,躍到了梁上,個人拽住一個,迅速向地下躍去,剛一落地,村民趕緊迎了上來,不過他發現此時的妻兒完全僵直如石頭。
“大叔,快讓一下,先把她們弄到外麵去,不能讓她們待在黑屋子裏”方山急忙說道。
大家七手八腳的將硬幫幫的兩母子給抬了出去,平放在屋簷下,方山從玉牌中拿出兩粒解毒丹,讓村民去廚房拿了個碗過來,從葫蘆裏倒了點水洗幹淨後,用水將藥丸化開後,喂入兩母子的口中,那村民便蹲下來守在妻兒身邊,等著她們醒過來。
“方垣兄,咱們快一點,將整個村子的人都抬出來喂一遍解藥,這樣咱們今晚就有個落腳點了”方山笑道。
方垣點了點頭,他和方山向旁邊不遠處一座稍微齊整一點的房子走去,這房子帶著院子,看起來是村裏比較富裕的人家。
“歘”
野狼迫不及待的躍入院子,方山怕他的牙齒太鋒利傷了村民,急忙大聲的喊著他的名字,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方山一腳踹開院子的門,和方垣邁進院子的時候,剛巧野狼已經拽著一個張牙舞爪的村民從屋子的窗戶窟窿裏躍了出來,這人一被強光照射,便保持這姿勢不動了。
接下來給村民喂食解藥的工作便交給了方垣,兩人一狼配合的十分默契,接近天黑的時候,全村的老少都醒了過來,家家戶戶喜氣洋洋的點起了燈,村子裏熱鬧了起來。
村子裏最殷實的就算是那戶帶院子的周姓人家,周老大很是感激方山等人,要留他們在自家房裏休息,隻不過有些不好意思的是,家裏拿不出一粒糧食招待客人,中毒近十年,囤積的糧食早已經被老鼠搬空。
他們一家感覺慶幸的是,這毒竟然有防止衰老的作用,一家老小樣貌並沒有多大改變,時間仿佛隻是被凝固了十年而已。
方垣聽村民們抱怨屋子裏囤積的糧食全無,擔心會鬧饑荒,想了想便卸下兩頭騾子上的貨,讓村民們先殺騾子解決今晚的吃食,有什麼困難明日再想辦法。
“恩人哪,你們救了我們,我們怎好再吃掉你們的騾子”族長帶著村民們給方垣等人跪下。
他們心裏著實感激這兩個年輕人,因為在每個黎明和黑夜交替的時候,他們能有幾分鍾的時間保持人的意識,那個時候恐懼占據了他們的心,多少年了!他們天天祈禱有人能發現他們的困境,能將他們解救出來。
“大家快起來,如果兩頭驢子能換來大家一頓溫飽,何樂而不為呢!嗬嗬”方垣笑嗬嗬的扶起族長,招呼大家快回去拿鍋灶,讓村民在村子中間的嗮穀場準備殺驢煮肉。
一時間嗮穀場上人聲鼎沸,孩子們在場地裏歡喜的跑來跑去,村民們如同過節一般開懷大笑,人人感覺如同新生一般。
方山看了看半空中高懸的那輪月亮,感到有些不祥,村子周圍靜悄悄的,越是安靜越是感覺心裏不太踏實,他知道附近的村子離這裏不過五裏地,很容易被這裏活人的氣息吸引過來,倘若是那樣,自己今天做的一切,不僅是沒有救他們,反而是害了他們。
該如何是好呢?方山想了想,目光落在村外的幾顆大樹上,突然想到那些中了毒的村民,四肢僵硬不能攀爬,不如弄些大樹來圍住這個村子,那些人也就進不來了。
他抬頭看了看月色,說幹就幹,他和野狼往返在村口,從村外的樹林子裏選那三人合抱的大樹,用掌做刀將根部削尖,削去樹枝,沿著村子開始一棵並一棵的插入地下,在村子周圍硬生生插出一堵樹牆來,這牆高十多米,牢固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