娉瑤按住她想要動的身子,吩咐流蘇為她搽上藥,說道:“上午是看你可憐,可聽畢姑姑說道你是因我姐姐的安身藥而被打,我想知道所謂何事?”娉瑤說話時把臉側向流蘇一旁。
初蕊不過十四的年紀,正是豆蔻年華,那身上的傷痕讓娉瑤和流蘇看了都更加的不忍,便聽她說來:“奴婢隻是奉蘭昭儀的侍女朱顏的命令,給賢妃娘娘送去安身藥,具體因何奴婢也不知,便被抓來審問。大概是那藥裏……”
娉瑤捂住了初蕊的嘴,心下想到,這事竟牽出這一條厲害關係,便問道:“我懂,那個藥呢?”
“那藥給賢妃娘娘送去了,朱顏姐姐吩咐奴婢那藥不能說是她送的,再者說奴婢是太醫院的送藥的,天天送藥,賢妃娘娘是不會起疑。”初蕊悄悄的說來,末了想了想說了句:“可這幾天送藥,卻未曾看見賢妃娘娘當著奴婢的麵喝下去啊!”
娉瑤知道那藥的問題是及其重要的,找到那藥才是找到問題的源頭。想著便站起身對初蕊說道:“你好好養著,說不定你我以後還會相見。”娉瑤想到若是以後自己進了宮,便要了初蕊這個可憐的丫頭。
那藥許在雪瀾宮,那藥姐姐也許未喝,便去回雪瀾宮,看看能否找到藥渣。虧得流蘇原來家道中落前是開藥鋪子的,對藥也有一定的熟悉。不一會子找,便聽到流蘇用氣音叫道:“小姐,這樹下好像有藥渣。”
娉瑤走進一看,雖土壤黑不錯,但那黑黑的藥渣不仔細聞和看,不懂醫的人還真發現不了,便問流蘇:“這藥可有怪異?”
“似這藥渣裏摻有少量的麝香,若非有藥學底子的人怕是聞不出來的。”流蘇緩緩的說道,聽這語氣對這麝香的存在十分確定。
娉瑤一驚,麝香……那物什……姐姐久未懷孕,難道是讓人下了麝香導致不孕?懷揣著心中疑問,問道:“這量劑可致人不孕?”
流蘇邊聞邊說道:“這劑量卻未必使人一次不孕,日日長久喝便可不容易懷孕。”
娉瑤心想姐姐這幾日不喝,怕是已經知道這湯不對,可姐姐為何不上報皇上呢?娉瑤便對流蘇說道:“你拿點這土裝好,莫讓人發現,我去姐姐那看看,你看看箬雨去。”
娉瑤便站起身,急步向夕苑的寢殿走去,想去問問姐姐為何不與皇上說說,這可是關係到子嗣的大事,還未走進內殿,卻聽到姐姐和箬晴的聲音微微的說著話,聲音不大。
娉瑤心中大驚,停住了腳步,躲在門後,納悶姐姐為何如此,環顧四周,原本該值守的宮女都不在,卻聽到慕夕苑說道:“讓我沒有子嗣,我要讓蘭賤人肚裏的孩子去死,皇上久未去她宮裏,她卻突然懷孕,我要讓皇上慢慢查,查出那個孩子,用皇上的手除去那個孩子,為我的孩子報仇,加上這安身湯的事,我到時來個順水人情給她,我不說,皇上到時候查出來那就不一般了,這雙重罪加她身上,我不信她還能立於這後宮之中。這一切的一切,我要全部歸還於她,為我的未能出生的孩子報仇,我看她怎麼跟我鬥!這後宮誰動我誰便死!”嫉恨的聲音微弱的傳來,雖不大卻敲擊在慕娉瑤的心上,久久不能停息。
慕夕苑那狠極的語氣讓娉瑤心驚,姐姐何時變的如此這般,原來那個心慈手善的姐姐哪裏去了?這計謀讓娉瑤聽了覺得姐姐的想法真的完美無缺,旁人看來是個受害者,殊不知,這幕後推手是她!
慕娉瑤剛想離去,卻聽到慕夕苑吩咐箬晴道:“那個畢姑姑想辦法給我悄悄的除去,至於箬雨,今日的掌嘴已夠,多了可能會招惹是非,留她以防打草驚蛇。下去吧。”
娉瑤隱藏在一處,為姐姐的變化而心驚,自己最親近的姐姐被這宮裏的生活磨練的如此這般,這後宮到底是個什麼模樣?如若日後進宮,自己也要步步為營,深居簡出,淡漠看待這宮內的風風雨雨,又不知下次為何事而卷入。
回到自己住的東廂房,乍進門,聽到流蘇說道:“小姐,箬雨姐姐不在屋內。”
箬雨不在屋內,那她去了哪裏?娉瑤無法,便出去找箬雨,找尋未果,隻得回屋,隻希望明日箬雨姐姐便會回來了吧。
卻不知這次是掉進了一個怎樣的漩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