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熱鬧的村落當中,淩宇被一群調皮的孩童圍繞在中央,幾個小家夥不時繞著他轉來轉去,互相追逐著嬉戲著,這是淩宇進入漩渦後所經曆的第一次考驗,他並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而且自己在這裏並不叫淩宇,他的身份也不是修士,而是一名再普通不過的獵人,他有一個家庭普通的父母,而且他的名字也變成了阿牛,這是他來到這裏後所能知道的信息,而且他還有一位未過門的媳婦,她是一位普通的女孩,卻是村長的女兒,這一切的一切都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阿牛哥你什麼時候帶我們去山上打野兔啊,我們好想吃燉兔肉啊~!!”
“還有烤兔腿~!!”
“還有煙熏兔排~!阿牛哥你帶我們去吧~!”
幾個孩子拉著淩宇有些粗糙的手,他現在雖然沒有了真元力,卻擁有一副看上去很健碩的身體,古銅色的皮膚,結實的身板,手腳孔武有力,眼神堅定無比。
“好了,好了~!你們別吵著阿牛哥,明天可是一年一度的狩獵大賽,讓阿牛哥好好靜一靜。”
說話的正是淩宇現在這個身份的未過門的媳婦,她的臉上洋溢著青春的氣息,甜甜的笑容仿佛能將冰雪融化一般。
“阿雪我...”
”阿牛哥...”
淩宇同阿雪的臉同時紅了起來,阿雪雖然滿臉通紅可是眼睛卻一直盯著淩宇,這讓淩宇非常的難為情,他握著手裏的弓弦有些不知所措,這個時候孩子們的起哄聲傳了開來。
哦哦哦~!
“十七的雪兒剛滿十八,端坐在門檻上把花劄~!”
“看不見阿牛哥在哪裏,雪兒姐的心上刀子紮~!”
“聽到了阿牛哥回來的聲音,雪兒姐的心裏比蜜甜~!”
阿雪聽到孩子們的起哄聲,一張臉變得更紅了,羞澀的雙手捂著臉扭頭跑開了,淩宇尷尬的笑了笑,對著身邊一個孩子的小鼻子輕輕的刮了下去,可是孩子們似乎有些興奮,竟然三無成群的追著阿雪而去,一邊追一邊唱著。
“拿起木梳想起郎,眼淚掉在木梳上,阿母問道哭啥子,三根黃毛沒理上。”
“拿起臉盆想起郎,眼淚掉在盆邊上,阿公問道哭啥子,隻見空盆不見郎。”
“走起路來想起郎,眼淚掉在路兩旁,嬸子問道哭啥子,天又短來路又長。”
阿雪被這些小家夥的歌聲搞的狼狽不堪,慌不擇路的向前跑去,不小心跑掉了一隻繡花鞋,一個好事的娃娃將它撿了起來,高舉著繼續唱道:“拿起繡鞋想起郎,眼淚掉在鞋幫上,老叔問道哭啥子,做雙繡鞋穿不上~!”
就在這個時候阿雪終於看到了自家的院門,如釋重負的躲了進去,猶如關門太急,兩扇門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孩子們哈哈哈笑著唱道:“躲進門內想起郎,眼淚掉在門兩旁,阿姐問道哭啥子,隻見空房不見郎。”
孩子們的歌聲引起了房門村長的注意,他咳嗽一聲朝外吼道:“小兔崽子們,都給我滾!!再吵吵小心我打你們屁蹲。”
“噢噢噢噢~!睡起覺來想起郎,眼淚掉在床光上,阿公問道哭啥子,一頭熱來一頭涼,哈哈哈哈哈~!”
咣當~!
“這幫兔崽子不打你們看來是不行了,你們別跑給我等著~!”
“噢噢噢,村長打人啦,快跑啊~!阿雪姐想情郎咯,阿雪,阿雪剛十八,蹲在門檻把花劄...”
孩子們嬉笑著四散而逃,那童稚的歌聲遠遠的飄蕩在村子的巷子裏,淩宇心不在焉的坐在井邊擺弄著手裏的弓弦,他並沒有受到歌聲的影響,此時他的心裏隻在乎一件事,這個試煉到底是什麼,自己為何會被傳送到這裏。
他眼神有些迷茫的望著四周,太陽已經緩緩落下西山,村子裏基本都已點上火燭和油燈,很多村民家的煙囪冒著白色的炊煙,陣陣飯香味飄蕩在四周,淩宇慢慢站了起來,收起手裏的弓箭和包裹,邁步向著自己的屋子走去。
夜晚的小山村冷風徐徐,昏暗的巷子裏不時傳來幾聲犬吠,黑色的大山之中隱約能聽到幾聲夜鶯的啼鳴,淩宇走過兩條有些崎嶇的巷子,終於在一個小山坡的邊緣位置看到了自己的棲身之所,那是一間用黃泥跟山上的石頭堆砌而成的土房,比起之前自己居住的地方,這簡直可以用簡陋或者寒酸來稱呼,經過這麼多日的生活,他甚至懷疑自己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望著自己粗糙的雙手,古銅色的皮膚,他對於自己之前的形象開始產生了懷疑。
他懷疑自己之前經曆的一切不過都是一場夢,這裏才是他真正的家,這裏才是他真正的生活,他擁有著一群心地善良的鄰居,擁有著一群將自己看做英雄的孩童,還擁有一位即將成為自己妻子的紅顏知己,這一切的一切都在潛移默化的改變著淩宇,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名字,他認為自己真正的名字就叫做阿牛。
咳咳咳~!
旁邊的屋子裏傳來老爹咳嗽的聲音,一位慈祥的婦人端著幾個饃饃和一些菜湯野味放在淩宇的桌子上,囑咐他趁熱吃別涼了,淩宇望著這位老婦人慈祥的雙目,內心感受到了一陣濃濃的親情,老婦人轉身離開了淩宇的屋子,不久後另外的屋內傳來老婦人有些埋怨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