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說,那大手順勢就已經把同色係的新鞋子替時小念穿了上去。

大掌托著小姑娘的腳踝,可以感受到掌心細膩的肌膚,但是每一個動作都顯得輕柔無比,生怕再傷到小姑娘。

時小念紅唇動了動,半天隻能艱難的叫著:“小舅舅……”

“嗯?”顧南城替小姑娘穿好鞋,這才抬頭看向小姑娘,“怎麼了?不合適嗎?”

“你……”小姑娘就這麼看著顧南城。

“嗯?”這人很耐心。

然後,時小念是一陣綿長的沉默,她在顧南城的眸底深處,看見了自己的影子,臉色早就已經沒了最初遇見這人時候的平靜,變得驚慌失措起來。

甚至,眼眶開始有些酸脹,那是一種委屈的酸楚感覺。

“怎麼了?”顧南城壓低的嗓音,性,感到不行,“不舒服的話,我再讓人換一個牌子。”

“小舅舅——”忽然,時小念揮開了這人,“你不要對我這樣溫柔,你會讓我產生錯覺,所有的錯,都是從產生錯覺裏,一步步開始的。如果你不想讓我再度纏上你,你就不要這樣!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

每一個字,她都說的艱澀,但是卻又顯得如此的堅定。

和一年前,瘋了一樣糾纏顧南城的小姑娘截然不同,仿佛是遇見了一個避如蛇蠍的人。

但是在時小念的眼底,卻依然能看見那種眷戀,根深蒂固,卻怎麼都洗不幹淨。

顧南城很認真的看著時小念,並沒說。這樣的氣氛,讓時小念有些繃不住,下意識的站起身:“我要下去了,等下栗子姐等急了。”

“不是有男朋友?”忽然,這人不明不白的說了一句。

時小念轉身,很認真的看著這人:“就是因為有男朋友,所以我不希望他有任何的誤會,一點點都不想。”

麵對小姑娘的言之鑿鑿,顧南城意外的沒說話,很安靜的站起身,嗯了聲,然後就疏離的和時小念拉開了距離。

時小念也沒多停留,快速的朝著婚禮的現場走去。

而顧南城始終站在原地,側身看著落地窗外偌大的草坪,上麵已經站了不少人,新娘帶著伴娘團在走場。

時小念的身影很快加入了他們,巧笑嫣然的臉,徹底看不出之前在自己這裏的慌亂和緊張。

場麵的氣氛,顯得有些熱鬧。

一直到伴郎團的宋執走向時小念,兩人低頭接耳,完全看不出是第一次見麵,甚至那樣的感覺極為的熟稔。

甚至,在顧南城的角度看上去,宋執就好像在吻時小念,時小念卻沒拒絕,笑的很嬌嗔。

他沉了沉,低斂下眸光,許久,勾起沙發上的西裝外套,重新穿上,而後才從容不迫的離開套房,朝著婚禮現場走去。

婚禮進行的很順利,每個環節都堪稱了完美。

平日裏始終冷峻不苟言笑的陸柏庭意外的也露出了沉沉的笑,摟著葉栗的時候,眼中的繾綣和溫柔,怎麼都藏不住。

甚至,絲毫不避諱的在眾人麵前秀恩愛,撒了一把的狗糧。

時小念有些羨慕的看著舞台上的兩人,微微低斂下眉眼,藏起了自己這樣的豔羨。

葉栗是陸家的養女,後來所有的人才知道,她的監護人不是陸家的任何一個長輩,而是陸柏庭。

最終,她卻和陸柏庭突破了層層的阻礙走到一起。

但是,時小念卻很清楚,他們就算是養父女的關係,一樣被世人病垢,可是,他們卻沒任何血緣關係。

這一點,是她和顧南城永遠達不到的。

“羨慕他們?”宋執不知道什麼時候湊到了時小念的身邊,“那兩個人沒什麼好羨慕的,陸的內心陰暗的嚇人,葉栗比他還可怕,他們兩人還沒和好的時候,簡直每天血雨腥風的。絕對不是這種撒狗糧秀恩愛。”

時小念嘴角抽搐了下:“你這樣說你朋友好嗎?”

“很好啊。因為我還單身啊,我最恨有人給我撒狗糧了!”宋執解釋的一本正經。

時小念:“……”

然後,她就被宋執撞了下:“認真點,接捧花了!”

“你一個男的接什麼!不都是女的感興趣嗎?”一邊說,時小念也不免感染了興奮,站了起來。

“我是單身狗,我需要關愛。”

“宋導,這裏是婚禮現場,不是片場,你不要這麼入戲好嗎!”

“噢,我忘了!”

“……”

時小念對宋執幾乎是無奈了。從頭到尾,她看不出這是一個36歲的男人。和宋執認識也不是今天,而是兩年前還在英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