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地上慢慢起身,因長跪而雙腳有些麻,腳下一個踉蹌。
他立刻上前,將她整個人攬入懷中,劍眉微微打結,「下次搬把椅子跟嶽母敍家常吧。」她這樣自虐,他可是會心疼的。
「其實,我剛才的話尚未講完。」
「什麼?」
「王爺依舊對我存有懷疑之心。」這才是實話。
他被她看得有些心虛起來。他承認,他是懷疑,他怕她會罔顧他的擔憂而去跟那個任世清再次見麵,怕會失去她,所以他隻能讓影子護衛寸步不離跟著她。
「王爺。」她的聲音不禁低落起來。
蕭閑卿不知該如何替自己辯解,他明知她痛恨他的不信任,可在這件事上,他寧可她痛恨自己也無法瀟灑地毫不介意,畢竟那男人陪她一起走過了五年歲月。
對,他就是嫉妒、吃味,誰規定人娶到手,得到身子和心,擔憂就不存在?他的妻子是如此的才貌雙全,如此的讓人覬覦,任何一個正常男人都會擔憂才是。
「我不會道歉。」他不認為自己有錯,若真的有錯,錯在他太愛她。
「我一直以為隻有女人會無謂的醋海生波,原來男人也一樣。」
她這話什麼意思?什麼意思嘛,自己的丈夫吃醋,她應該很高興才對,這說明他愛她愛到抓狂。
「我會等這件事有了結果後再跟他見麵。」她無奈的表示。
「可是你們的生意……」他的妻子是貪財的小老虎,就是這點讓人擔心,那傢夥可是富可敵國的一方霸主呢。
「我說過,利益當前,生息相關,若想翻臉,是要有實力的。」因為她的實力不足,所以她不會翻臉。照她看來,那個人似乎也不太可能。
「……」這話聽起來,很有內幕的樣子。
「他對我極為倚重與信任,因為他篤定我會成為風雷堡的當家主母。」
這話聽在葉閑卿耳中,落在心頭,忍不住酸意氾濫。
「一個會成為未來主母的人,對其生意的掌握,就絕不可能隻是簡單的合夥人。」
簡直就是瞭如指掌才對。此時此刻,他突然強烈的同情起那個執念過深的傢夥,遇上葛飛花這種抱著「富貴險中求,賺錢第一,其餘次之」想法的奇女子,他會賠了夫人又折兵,根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
「所以,除非你真的介意看到我賺太多錢,否則未來我跟他合夥人的關係不太可能會變。」
他在意的是她的合作夥伴,對她愛賺錢一事毫無異議。畢竟妻子有錢,他這個做丈夫是最大的受益者,他會介意才奇怪。
「這匹錦鍛怎麼織了一半?」若他沒看錯的話,上麵似乎是龍飛鳳舞,若隱若現,讓人驚歎不已。
「這是每年進貢皇宮的龍鳳錦。」
「……」他似乎隱約猜到什麼,難道是……
「在我今年織到一半的時候,皇上突然下了一道荒唐的聖旨。」
果然是指拋繡球這件事。
「貢品可不是你不想進貢就可以的。」人不是他殺的,別用那眼神看他。
「貢品的利潤很大,我不想放棄它。」
他忘了,在「錢」這個字上,妻子的熱中度一向高。
「這龍鳳錦隻有你會織嗎?」她可以找別人完成它啊!
「至目前為止,能織到這種程度的隻有我,而且能用到這匹錦的也隻有皇帝本人和得寵妃嬪,所以龍鳳錦每年向來隻有一匹的量,其他圖案則有九匹。」
「所以總共隻有十匹?」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