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杆打開門衝到窗外看了看,卻並沒有走,依然守著我。我說你搞什麼啊,快點去幫老熊啊。
光杆搖搖頭說不行啊,老熊交代了,誓死要守在這裏,我不能擅離職守,要不然萬一有人衝過來,你可就慘了。
我說哪兒有人,你快點。我急的不行,幹脆朝外麵蹦,一下子撞開了光杆,往樓梯口跑。
沒想到才下樓梯,就發現樓梯窗戶上冒出個腦袋,頭發染白了不是白毛還能是誰。
白毛陰冷的一笑,手裏拿著一把刀,指著我說小兔崽子你往哪兒跑,你完蛋啦。
說著就拿刀朝我扔過來,我嚇的一縮頭,腳下一歪,手又綁著,立刻失去了平衡,一跟頭栽倒樓梯上了。
眼看那刀就紮我身上的時候,就聽嗖的一聲,光杆閃過來把刀打開了,與此同時他淩空一跳一個飛踹,白毛本來還想跳下來的,他愣了愣臉上的笑容僵死了,直接被踢樓底下去了,一聲悶響後傳來白毛的慘嚎。還好是二樓,要不然白毛肯定摔死了。
“噢耶,射門得分,漂亮。”光杆落地後拍了拍手,過來把我扶起來,又說道:“我說的對吧,哥這後衛當的咋樣?”
我沒理他,直接又朝樓梯下蹦,因為太著急,又一次翻了跟頭,直接滾到一樓了,我也顧不得疼了,很擔心老熊,爬起來就喊道:“老熊,你堅持住啊。”
光杆縱身跳過來,拉著我說你慢點啊楊老板,你要是有事熊哥饒不了我的。
這時候我看見幾個漢子在砸門,可是那門是鐵卷門,外麵鎖了裏麵很不好打開,我說光杆你快去幫忙。
光杆這才反應過來,說他媽的,熊哥這是要單刀赴會啊,哥幾個閃開。
話音剛落他就一個猛衝,一胳膊肘過去,把裏麵的鐵栓子給砸斷了,幾個漢子七手八腳的把門給掀開了,怒吼著就朝外麵跑。光杆也跟了出去。
“解開我再說啊光哥。”我蹦蹦跳跳的,可等我出去一看,鄭老板和白毛那些人居然已經不在了。
唯有老熊一個人站在那裏,他背對著我們,開山刀撐在地上,一動不動的。
所有人都麵麵相覷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了。
“熊哥,你……”
光杆把我解開了,朝我使了個眼色。
“熊哥,怎麼回事,你怎麼樣?”我走過去問他。
他依然沒回頭,從兜裏掏出煙點上,冷笑一聲說道:“我靠,這點人算幾把毛,都回去把東西收拾好,我們繼續開業。”
我很納悶,擔心道:“熊哥你真沒事,他們為什麼走了?”
“就他們也想來這裏砸場子,不是吹,想當年老子……”
老熊還沒說完,手一抖煙掉了,一跟頭栽倒在地上,我一看,他身上臉上全是血,破碎的衣服也在風裏翻飛,唯有一雙眼睛深邃明亮,卻還隱隱透著殺氣,讓人看了害怕。
我們立刻就亂了套,趕緊扶著他朝附近的那個診所送。
“我不去診所啊!”老熊嘴裏哼哧著,揪住我的衣領有些激動。
我不知道老熊為什麼不去,難不成他是想直接去醫院?
光杆好像也這樣想的,他連忙勸道:“熊哥,你得先在診所緊急包紮處理下啊,免得失血過多,然後再送醫院,你放心,這方麵我是有經驗的,兄弟們不會亂來的。”
“老子就是不去診所,要麼就直接去醫院,要麼回去。”老熊居然掙紮了起來。
我不知道老熊這是怎麼了,不會因為擔心診所的醫療技術沒醫院的先進,怕治不好吧?可是按道理他不是貪生怕死的人啊。
“好吧,送熊哥去醫院,快點。”光杆連忙搭把手。
我立刻去路邊攔車子,沒想到這時候附近那個診所裏衝過來一個人,邊跑邊喊道:“你們是想害死他啊,等去了醫院他的血也流幹了,快點跟我來。”
我一看這不是那個女醫生嗎,還真是個熱心腸。但是老熊卻連忙搖頭還是不肯去,光杆問我咋辦,我說都這時候了聽醫生的吧。
老熊就梗著脖子拖著我們還不肯走,那女醫生急了,氣急敗壞的說道:“你們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如果不聽我的,他過不了十分鍾就會休克。”
我一聽這可使不得,連忙朝光杆使眼色,也不管熊哥是否掙紮,一起把熊哥強行的拖到診所去了。
老熊在病床上還在掙紮,我們想摁緊點又怕傷了他,簡直拿他沒轍。女醫生白了老熊一眼,風風火火的就拿了一針管藥來,讓我們摁住,她哢嚓一下就紮老熊身上了。
老熊很快就老實的不動了,就剩下兩隻眼睛眨著。
我有點擔心問女醫生幹啥了。
“打麻藥了唄,你們都出去,我分分鍾能治了他。”女醫生氣勢洶洶的,立刻又拿針藥,還弄了針線和手術刀,就在老熊身上操作,跟女屠夫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