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瑄是聰明人,剛才被氣得失去理智,如今葉輕衣稍作點撥,其中的利害關係他自然知曉。

皇甫瑄幾乎咬碎了一口鋼牙,才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一雙寒眸閃爍著如刀刃般雪亮的冷芒,目光犀利地盯著葉輕衣,似乎想要看穿對方的靈魂。

不知為何,自從葉輕衣蘇醒過來後,他總覺得這個女人似乎和以前有什麼不同了。

皇甫瑄琢磨了片刻,忽地心中一動,眼裏閃過得意的星芒,冷哼道:

“葉輕衣,你想用欲擒故縱的手段博取本王的眼球,本王勸你還是趁早死心!”

葉輕衣微蹙了一下眉頭,也難怪皇甫瑄會這麼想,這具身體潛藏的記憶告訴她,以前的葉輕衣對皇甫瑄愛得癡狂,當下她懶得辯解,倒是跪地之人按捺不住了,扯著皇甫瑄的衣擺,梨花帶雨,嚶嚶哀求。

“王爺,您一定要救奴家,奴家還不想死啊!”

“奴家以後還要伺候王爺,王爺救命啊!”

皇甫瑄瞪著葉輕衣,咬牙切齒道:“葉輕衣,你究竟怎麼樣才可放她們?”

葉輕衣淡淡瞥過去,看了一眼這個為了兩個青樓女子而跟她臉紅脖子粗的皇甫瑄,唇角勾起譏誚的弧度。

“王爺如此憐香惜玉,可惜她們隻是煙花女子,又害我在先,饒了她們很難啊!不過嘛,若她們要是進了瑄王府成了王爺的人,那我倒可以賣給你一個麵子饒了他們。”

跪地之人一聽葉輕衣的話,宛如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使勁拽著皇甫瑄的衣擺,苦苦哀求。

“王爺,奴家願意為您做牛做馬,求您救救奴家吧!”

兩人聲淚俱下,卑微求救。

皇甫瑄陰晴不定地瞪著葉輕衣,眼裏的神色變幻不定,俊眉擰成死結。

他萬萬沒有想到葉輕衣會提出這樣的條件,不管他到底有多麼不願意迎娶葉輕衣,可這是父皇賜婚,君無戲言,他沒得選擇。

葉左侯戰功顯赫,連父皇平日都要敬幾分,葉輕衣是葉左侯的最寵愛的女兒,婚期將至,若這個節骨眼兒將青樓女子帶回王府,肯定是要遭人詬病的。

理智告訴皇甫瑄絕不能在這個時候節外生枝,可是迎上葉輕衣那帶著挑釁的目光,皇甫瑄就覺得自己無法淡定了。這個女人以為他不敢麼?

皇甫瑄當下怒不可遏,賭氣道:“葉輕衣,你以為本王不敢嗎?”

既而他冷笑一聲,對兩個青樓女子道:“明日本王便讓管家帶銀子來替你們贖身。還不起來!”

“多謝王爺,多謝王爺。”跪地之人連忙謝恩起身,喜不自禁。

葉輕衣垂眸遮去眼裏的一抹狡黠,這具身體的原主人因皇甫瑄而死,她定要讓皇甫瑄付出代價!一切隻是剛剛開始。

隨後皇甫瑄負氣而去,這邊廂房裏,聽了一出好戲的皇甫奕唇畔難得綻開一抹笑意,如玉的指尖輕扣案幾。

葉輕衣,衛國將軍府大小姐,一無是處,飛揚跋扈得令人咋舌,可是剛才卻讓他感受到了不一樣的葉輕衣,心思玲瓏,進退有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