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仿佛時間都靜止了。
厲北言白皙的臉上,清晰的刻著手掌印,維持著被打的姿勢,一動不動。
氣氛,壓抑得令人窒息。
打完之後,葉子月也有些心疼。但她不後悔,這種情況下,若是她不出手,厲承南的手怕是要廢了。
厲承南眼裏閃過一抹笑意,隨後頭往後仰,裝虛弱。
“你為了他打我?”
許久,厲北言才出聲,他的聲音很冷,看著葉子月的眼神,也是前所未有的冷,其中還夾雜著失望。
“不要這樣看我……”
那眼神叫她心慌,葉子月慌忙解釋,“當時情況緊急,我沒有別的辦法能讓你快速冷靜下來。厲承南的手受傷了,不能再受到二次傷害!”
女人眼眸水波粼粼,一瞬不瞬的盯著厲北言。
厲北言倏地勾唇笑了,隻是笑意不達眼底。
“他的手,有那麼重要麼?也是……”
想到她來找自己的目的,厲北言笑容愈發燦爛,眼底的涼意,凝結成冰。
“我再給你兩個選擇,一,跟我好好談談,二,留在這裏照顧他。你最好慎重考慮。”
貓捉老鼠的遊戲他玩累了。
不想再和她假裝恩愛。
葉子月聞言,看了看手術台上虛弱的厲承南,又看了眼厲北言,輕輕咬住唇角,神色糾結。
她應該照顧厲承南的,畢竟他是為了救她才受傷,她還得觀察傷口後續情況。
可是,她又有種強烈的預感,如果她留下來,厲北言真是會誤會……
厲承南動了動蒼白的唇,體貼的說,“沒關係,我讓護士來照顧就行。”
他這樣說,葉子月心裏很是過意不去。
她攥緊手指,盯著厲北言,低聲說,“我們出去談談。”
男人微微頜首,眼中露出滿意之色,不過身上縈繞著的寒氣,始終未曾消退半點。
見兩人都離開後,手術台上的厲承南倏地喊了聲,“司奕,你過來。”
司奕靠在門邊上,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滿臉欠扁的說,“你叫我過去我就過去,豈不是很沒麵子?除非你來求小爺我啊。”
其實,他是有些佩服對方的,十指連心,斷了手指到現在,不僅沒暈過去,而且悶聲不吭,可見是個能忍的人。
聽到這欠揍的話,厲承南立馬就笑了,吐出兩個字,“鹿萌。”
果不其然,聽到這個名字,司奕立馬收起吊兒郎當的模樣,大步衝過去,雙眼炯炯有神的看著厲承南。
“你知道她在哪兒?”
他的語氣裏,帶著說不出的迫切和欣喜。
“離開這裏後,她先是去了F國,玩了半個月後,回國到邊境地區支教。現在嘛,在我手裏。”
聞言,司奕欣喜若狂的臉色,漸漸冷沉下來。
他緊緊揪住厲承南的衣領,額發淩亂,表情凶狠的去掐他,“什麼意思?!你抓她幹嘛?!”
盡管渾身使不上力,喉嚨被人掐住,厲承南也絲毫不慌,“放手……”
他啞聲說。
司奕紅著眼,手漸漸從他脖頸上鬆開。
“她現在平安無事,不過以後有沒有事,就要看你陪不配合了。”
冷靜下來的司奕平靜的問,“你想要我做什麼?”
厲承南淡淡一笑,“很簡單,厲北言相信你,你隻需要在小月的羊水穿刺上做點手腳,並替我隱瞞這件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