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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甜甜又被帶回了北京,回到北京已經是淩晨兩點多了。
峰峰給她放了熱水,又給她準備了幹淨的衣服,牽了她進來浴室,看著她那被燒得不忍直視的頭發,“我幫你洗洗這頭發。”
丁甜甜摸了摸自己的頭發,一卷卷的真是糟糕,她想她現在這個樣子,一定很醜,可是她看不到了。小聲道:“我自己洗吧。”
“我幫你。”他直接關上了浴室的門,手解上她的衣服。
這讓她身體一僵,有些不自在,“我自己可以的,雖然瞎了,但一些事情自己可以做的,謝謝你,你出去吧。”
“我們曾經親密到,”他說著湊到了她耳邊,語氣極輕,如飄著的羽毛撓著她的耳朵,“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現在你跟我這麼客氣?”
她臉瞬間就紅到了耳根,是啊,那麼親密。可是很多如此親密的人到最後卻反目成仇,在親密又如何呢?她還是推開了他,“新聞上有不少男人殺了自己同床共枕的女人,這也是很親密的人卻幹出這樣的事情,在親密也不能代表什麼?”
“嗬,”他有些哭笑不得,這比喻打得,“那種男人就是人渣,殺一百次都不足為過。”
他還是替她解著衣服,而她不好意思的紅了臉,不知道如何拒絕了。
她的衣服被他輕輕的解開,輕輕的脫下,她肌膚勝雪入了他的眼,讓他呼吸粗重急促了起來,嘴唇滑過她的臉頰還是吻上了她的唇,迫切又渴望。
她被吻得快要不能呼吸了,手也圈上了他的脖子,努力的回應著。
兩人吻進了浴缸裏,濺起一片水花。
他的衣服被扔在了浴缸外,她的內衣也被扔在了浴缸外。
浴室的溫度因兩顆心兩具身體的碰撞而逐漸升高,水汽氤氳。
他說:“我娶你。”
她:“蒽。”
剩下呼吸交纏!
窗外的天空,星子一閃一閃的,每一顆星星都像人間的一盞燈火。
願有一所燈光為你而留,願流浪的心能有歸宿。
願你不在彷徨茫然失措,願你有個溫暖的家,家裏有愛的人,下班之後想到這個人在等你就嘴角微翹,眉眼含笑。
星星退下了,月亮也退下了,天空翻起了魚肚白,他和她都已洗好,他將她抱到了床上,輕柔的給她蓋好了被子,自己也鑽進了被子裏,伸了手臂擱在她脖子底下。
她枕著他的胳膊,閉上了眼睛,睡得安穩。
他還沒睡,將她抱進懷裏,眉眼帶笑說著:“想要什麼樣的婚禮?草原婚禮還是教學或者水下?飛機上?在或者平常一點的,蒽,中式婚禮?”
她閉著眼睛,呼吸均勻,卻眼角滑下一滴清淚。
她是在裝睡,她沒有底氣也沒有信心和他在一起,她一個瞎子能給他帶來什麼?隻會拖累他,他那麼優秀,讓她覺得自己真的不夠好,真的配不上他。
可是又好想和他在一起,又好舍不得離開!
“睡了。”他見她沒有回音,也不在說話,閉上了眼睛進入夢鄉。
他是睡著了,這一天跑來跑去的很累。
而她卻手撐起了腮,對著他熟睡的臉,手指尖觸摸到他溫熱的皮膚,這種感覺她想要一直記在心上。她在也看不見他的樣子了,可是他的音容笑貌就印在腦海裏,刻在心上。
她腦海裏都能清晰的浮現出他的麵容,那樣帥氣,他閉著眼睛的樣子,睫毛長長的樣子,他唇角微翹的樣子的,他眉宇輕蹙的樣子。
她全部都記得,可是她在也看不到了,她好想,好想看看他啊,手指尖觸摸著他臉部的輪廓,觸摸著他的額頭,他的眼,他的鼻梁,他的唇。
他是她的心上人!
他是她這一輩子都不想忘記的人。
他是她想要好好去愛,想要好好在一起白頭偕老的人。
可是她在也不能和他在一起,她不想成為他的負擔,不想他因為可憐她或者感謝她獻給了他眼睛而娶她而對她好。
她靠過去,吻在他臉上,冰涼的淚水滑落,用手抹了抹淚,輕手輕腳的爬下床,去衣櫃裏找了件衣服穿上,她看不見了,隻能憑著研究去摸,摸了一件好像是她以前放在這裏的衣服,憑著感覺穿上了。
最後看了他一眼,拉開門走了出去。她的行李被空運回來,現在還沒取來,身上也沒有錢,她隻能先去找何雲。走在馬路上,能感受到露水的清涼,她知道現在是早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