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為他辯解,事實勝於雄辯,不是嗎?」

也許他的心真的累了,對山蒼這種完全不了解他的性格,他隻有無力。

「你心裏打著什麼主意?」看出他心中的悲痛,宗叔申無奈問。

「我希望你能像六年前那樣,助我離開。」話一開口,他的淚就掉得更急。

「你真的這麼決定。」

「嗯!」羽淵業點頭。

見他去意堅決,宗叔申歎了口氣道:「老實說,我對皇子也很失望,其實在你進城時我和皇子曾私下做了交易。」

「交易?」羽淵業不解的抬頭。

「對,一筆你和六年前的你的交易。」瞧他還是不懂的模樣,宗叔申笑說:「我曾給過皇子機會尋找你,可是都過了這麼久,皇子卻完全沒有發現你就是她的事實,這點我對皇子真的也很失望,你提出的要求我答應你,我不願六年前的事再重演,而且受傷的永遠是你,不是嗎?」

「六年前……」宗叔申的話,讓他想起六年前他之所以會逃的事。

「是啊!受傷的總是我……」

「別再傷心了,你打算何時離開?」

「等到帶蒼見過她後,我就走。」

「她,還好嗎?」他知道他有個妹妹,從小體弱多病,一直想問卻苦無機會。

「死了。」羽淵業說出口的刹那他的眼神是那麼的空虛無助,「我沒來得及瞧她最後一眼,她就走了。」

「這……是嗎?對不起,我該早一點讓你離開才對。」

「不,這不是宗的錯,是我自己軟弱才無法從蒼的威脅中逃離,妹妹的死是上天給我的懲罰。」是的,六年前要不是自己膽小,也不會見不到她最後一眼。

「阿業……」凝視著他悲傷的眼神,宗叔申真不知道該說什麼。

「宗,這給你。」羽淵業從袖中取出一袋種子交給他。

「這是?」

「種子,熏衣草的種子。」

「種子?」

「在我離開後,你將這些種子撒在山綠寢宮的四周,好嗎?」

「嗯!」

「謝謝,這樣我就能安心離開了。」

夜幕更加深沉,如同羽淵業此刻的心情一般沉重。

街道上川流不息的人潮,與攤販的叫賣聲相互交融著。

坐在皇鑾車上的羽淵業望著繁華似錦的景象,內心是悲喜交集。

「蒼真厲害,不僅讓山城回複原有的麵貌,還更勝以往。」羽淵業對著站在一旁的宗叔申說。

「皇子要嘛就不做,要不就會做到最好,這是他一貫的作風。」

「喔!」這點他倒是不知道。

「你別瞧皇子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其實他很有才華,隻是不太愛管事罷了,要不然先前以他六歲的年紀接掌山城,那群自命不凡的大臣們怎麼可能服從?」宗叔申解釋道。

「是嗎?」

「當然是囉!」瞧他不信的模樣,宗叔申給了他更肯定的答案。「走吧!皇子還在等你呢。」

「宗、宗……我有事要問你。」

坐在鑾座上的羽淵業喚了數聲,才讓正在接受百姓們歡呼的宗叔申回過頭。

「什麼事?」

「為何要我穿成這樣?要是我沒記錯,這身服飾應該是……」

「皇子妃的正式禮服,你想這麼說嗎?」宗叔申一邊與一旁的百姓打著招呼,一邊回道。

「是啊!」其實衣服送來時他就問過了,可是侍女們全推說不知情,隻是照山蒼的吩咐做而已。

「想問我皇子為何要你穿嗎?」

「對。」終於有人可以回答他的疑問,羽淵業期待的說。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