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這樣,哈利仍然是抱著一絲懷疑的心態跟著大家到聖芒戈的病房一探究竟。小貓不自在地用爪子撓撓自己的黑毛,他原本是個很善良、很容易相信別人的人,可在嚴酷的事實逼迫之下,他不得已變成了現在這麼一個讓自己都討厭的多疑的人。他無法像以前那樣輕易地相信別人,總認為對方會蒙他、騙他,而導致他產生這種改變的源頭,正是現在穿了一身白藍條相間病號服,然後用那雙曾經很有誘惑力、可以穿透人心的冰藍色眼睛,迷茫地看著一屋子對他來說是陌生人的霍格沃茨校長。

轉過頭去下意識地尋找湯姆,發現他的唇邊掛著一絲玩味的笑意,靠在門邊觀察著那個失憶老頭的一舉一動。哈利敢用德拉科的新寵物——那隻小小的陸地龜發誓,湯姆根本就不相信那個精明、油滑的老狐狸失憶了。用他的話說,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患上老年癡呆,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有可能在睡醒一覺之後不記得自己是誰,在那個老混蛋的身上也絕對不會發生這種事,太不靠譜了!

平心而論,哈利很同意湯姆的觀點,他甚至想找一家比較權威的醫院,用最先進的腦部掃描儀來證明,不過這一切都要等到西弗勒斯驗證之後再作打算。

“怎麼樣?西弗。”看到坐在病床上的西弗勒斯站了起來,哈利趕緊湊到跟前詢問。

“出去說。”西弗勒斯冷冷地掃了一眼房間裏那些掛著一臉期待表情的麵孔,衝著萊姆斯稍稍點了點頭,率先走出了病房。被吊足了胃口的眾人,為了得到第一手資料,也屁顛屁顛地跟在他的身後,留月亮臉一個人應付那隻自醒來之後就不斷發問的老狐狸。

“究竟怎麼樣啊?”

“是失憶沒錯,不過最好做一個更細致的檢查。”西弗勒斯點燃了一根雪茄放在嘴裏,“盧修斯,請你醫院裏最好的腦科專家來看看。”

“真的是失憶?”哈利還有有些懷疑,看看身邊的德拉科也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我敢肯定。”西弗勒斯從嘴裏吐出層層煙霧,“而且情況還比較嚴重。”

“這回真狗血了。”布雷斯一語道出了大家的心聲,“是什麼原因造成的能知道嗎?”

“我不是醫生,也不是治療師。看他的病曆記錄,大概是受到了心理上和魔咒的雙重影響。”西弗勒斯咬著煙衝湯姆一笑,“你那一下的破壞力可真大。”

“少栽到我頭上,我又沒瞄著他的腦袋打。要我說,是德拉科的話刺激他了。”

“那是一段他不想、也不能提及的禁忌啊!”盧修斯搖搖頭,看著沉默的小天狼星,“你又怎麼了?”

“我在想,是就讓他這麼過下去,還是讓他恢複記憶呢?”小天狼星拿走西弗勒斯叼在嘴裏的煙卷,放在自己的嘴邊吸了一口,“如果讓他就維持現在的狀態,那霍格沃茨的校長就要換人;如果讓他恢複記憶,其實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需要很長的時間,霍格沃茨照樣要找一個新的校長。你們覺得呢?”

“我是這麼認為的,無論他失不失憶,他都沒有辦法在擔任這個職位了。”德拉科摟著哈利的肩膀,看看大家,“換校長是勢在必行的,這也隻能怪他自己貪玩,現在報應來了。”

“我也是這麼想的。”哈利睜著亮晶晶的綠眸看著西弗勒斯,“相比麥格教授,我更願意西弗擔任新的校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