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裴鏡在一次來到飄蕩秋千之上,天際的大字儼然已經變成了“一”。
她的機會不多了。
重新回來的裴鏡趴在城牆之上。
手中靈桃放進嘴中,滿口的靈液生香。
“阿珵——
母親為何偏偏要我繼承皇位?
那些他國皇子在我眼裏,都不如你好。
偏偏幾位父妾還極力撮合,這皇權森嚴,真的有那麼好嗎?”
裴鏡熟練的按照劇本說著台詞。
心中卻在捉摸著。
怎麼就失敗了呢?
“公主,你不願成為北涼女帝嗎?”
男子聲音中透著幾分認真。
裴鏡嚼著嘴中的靈桃,差點兒一噎!
咦?
怎麼會?
她記著前兩次自己說這話時,這人還是一副惜字如金、死人麵癱的樣子。
今日怎舍得回應了?
原本裴鏡準備演完這一段戲,就趕快回到寢宮中,好好琢磨琢磨。
自己究竟應該怎麼才能化解那執念。
如今,難得聽到裴珵回應。
似乎不用著急了。
“我若不願,你當如何?”
裴鏡脫離台詞,自我發揮起來,餘光卻是不眨的觀察著裴珵。
這個回答似乎超綱了!
隻見這男子眉頭緊鎖,竟然開始認真思索。
裴鏡看著這一幕,若有所思。
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在裴鏡這個外人看來,有些事情還是非常清楚的。
裴珵來到這方世界,還將自身注入此方幻境之中。
他對於這女子,是有情的!
這女子原本冰冷的性子,也隻有麵對裴珵時候,方才消融一二,露出幾分罕見的小女兒情態。
雖然這種小女兒情態……
少的可憐!
但她對裴珵不可能無情。
隻不過兩個人,一個礙於侍衛身份,本身又是悶聲藏事兒的性子。
自身被禁錮在身份這無形的枷鎖之中。
直到這女子身死道消,都沒有完整的吐露過自己的心意。
這女子原本就身在皇家,本身自有一股傲氣。
清冷自持的性子下讓兩人之間無形的壁障,越堆越厚。
一個清冷高傲!
一個冷靜自持!
該吐露的心意沒有吐露,明明彼此心中都記掛著對方。
回頭時,卻發現兩人之間越來越遠。
而且……
上一次,她竟然被那方天道抹殺了!
那種感覺,裴鏡現在都忘不了,就仿佛自己……
本來就不應該存留在那方世界。
裴鏡娥眉微挑,難不成——
她壓根就不可能殺死三皇子和三公主?
無論這方幻境如何演化,那一方小世界中,卻是那兩人平平安安活了下來。
最終還成為北涼新進女帝。
也就是說,他們二人在那一方天道之中,原本就活生生存在。
自己難道指望著一個幻境,就將另外一方世界天道規則下,活的瀟灑自在的兩人搞死?
想到這裏,裴鏡心中一跳!
她覺得自己有些接近真相了。
也愈發覺得前兩次,那樣單純的自己有些發蠢!
既然如此,想要憑借殺死那兩人,離開此地的方法壓根就不對!
難道,這突破口……
隻能在裴珵和這女子身上?
看著牆底的男子仍舊緊鎖著眉,似乎還是沒有把問題理清。
福至心靈間,裴鏡忽然明白了。
也許……
隻要女子留在皇宮中一天,就是三公主和三皇子的眼中釘。
總歸是逃不出修道那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