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生活瑣碎
我坐在公交車上,不管是心裏還是身體,都感到一身的輕鬆,破地方,跪地求我我也不會留下,不僅工人無理取鬧,領導還包庇罪行,這樣的廠子就應該早早的倒閉,真不明白呂誌斌為什麼堅持這麼多年,他一表人才,又懂得車間生產工藝,為啥要受這窩囊氣,是生活所迫還是壓力過大,我不明白,我也從來沒問過他家裏的事情,他微信的朋友圈上時不時的會發他女兒和妻子的照片,看得出來,他有一個很幸福很和藹的家庭。
雖然下了夜班,但不知為何,到家了一點睡意都沒有,反而精神了許多,院子的大推車上,有一大堆服裝貨物,渣哥怕下雨淋濕,便在大推車上罩了一大片塑料布。
渣哥跟我說過,他每天擺地攤賣服裝的地方,是在城西的一片跳蚤市場裏,裏麵形形色色什麼小商品都有,他賣的服裝也是花花綠綠,很受小姑娘和小夥子的歡迎。
自從跟渣哥合租到現在,我一直沒到他的攤位看過,索性現在毫無困意,便在院子裏洗了把臉,喝了一瓢水,就出發尋找渣哥去了。
天氣悶熱難耐,還沒走到跳蚤市場,我就已經汗流浹背,我到路邊的商店買了根雪糕,邊走邊吃,眼前忽然閃過一個背影,讓我一陣驚詫,這個背影很像騙我租金的中年男人。
我吞下雪糕,快步朝著那個背影跑去,誰知那背影像老鼠一樣行動敏捷,轉過一個街角便不見了蹤影,我左顧右盼著,這人就像人間蒸發了一般,生生的在我眼皮子低下溜掉了,我氣憤不已,除非別被我逮到,不然有你好看的。
我突然想到,這事用不用跟之前報過案的警察說明一下,想到這裏,我便朝著派出所走去。
途徑一家鮮花店,門口圍著一群人,大呼小叫著,我心想,花店門口能有什麼熱鬧好看的,便好奇地湊過去觀看,我推開重重人群,原來是一個小夥子手裏抱著一大捧鮮花,正半跪在地上,向麵前的姑娘求婚,那姑娘顯然是被驚喜給搞迷糊了,她不知所措的站在那裏,盯著眼前的小夥子,眼神裏看不出是喜還是悲。
小夥子見女孩不為所動,便膽大的站了起來,來到姑娘麵前,把花遞給那姑娘,奇怪的是姑娘沒有伸手去接,而是一臉懷疑地看著小夥子,我心想,這女孩葫蘆裏賣的什麼藥,遞給你花,接受便是了,心裏彷徨什麼。
姑娘終於開口說話了,她試探地問道:“你和她分手了?”
我震驚不已,原來這小夥子是有女朋友的,那他手捧鮮花,又求婚又發誓的,到底整的是哪出。
小夥子喃喃地說:“她不肯跟我分手,她說分手了她就喝藥,跳樓,上吊,我於心不忍,便沒跟她提分手的事。”
我更加驚訝了,這男孩難不成是想腳踏兩隻船?胃口不小呀,難怪那女孩不接受他送的鮮花,原來是有原因的,我繼續看著那女孩,她臉色陰沉難看,一副憤世嫉俗的表情,她厭惡地瞪著男孩說:“你把我當成什麼?替代品嗎,我就那麼命賤,非要當你的第三者?真是不知廉恥,你還是從哪來回哪去吧,我不會接受你的,趕快死了這條心,回去照顧你家那位要自殺的女人吧。”
說完便推開人群,徑直的走掉了,人群議論紛紛,有人說女孩太無情了,大庭廣眾之下,太不給男孩麵子,有人說這男孩真是花心,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這樣沒有好下場。
男孩愣怔在原地,一臉悲傷的表情,眾人見沒什麼熱鬧可看,便晃頭晃腦地散開了。
他把鮮花扔進花店門口的垃圾桶裏,掏出煙,叼在嘴上,渾身上下摸著,也沒找到打火機,他把目光轉到我的身上,眼神告訴我:你身上有火嗎。
我掏出打火機幫他點著,他給了我一根,我倆便蹲到地上抽了起來,他一臉委屈地對我說:“你說我哪做錯了,她為什麼不接受我?”
我吐了一口煙,睨著他看了一會,一臉吃瓜群眾的表情,隨後,我又安撫他道:“兄弟,你哪都做錯了,你以為自己是古代社會的市井公子啊,還三妻四妾的,我要是那女孩,我也不會接受你的,誰會喜歡一個腳踏兩條船的男人。”
他苦澀的向我說:“我也沒辦法啊,我那女朋友死活不跟我分手,還威脅我說隻要分手她就自殺,我一點辦法都沒有。”
我聽後異常氣憤,對他厲聲說道:“瞧瞧你這德性,你跟她講明了不就得了,你肯定又藕斷絲連,又纏綿不舍的,人家女孩才對你心有餘悸,不舍得放手,你隻要心不在她那裏,時間久了,她自己都會提出分手的,還用得著你諄諄勸導?”
他委屈道:“我舍不得冷落她。”
我霍地站起身,扔掉煙頭踩滅,瞪著他說:“我告訴你,你這麼想都給我們男人丟臉,還想一箭雙雕,還想雙雙摟入懷中,感情全天下的女人你都想獨攬了似的,我真懶得跟你說這些。”
說完我轉身繼續向派出所方向走去,他蹲在那裏不知所措,像是被我剛才的那些話刺激到了一般,他突然在我身後大聲喊道:“那我到底要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