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惆悵萬分(2 / 3)

她淡淡的說:“你心疼我了?”

“你說呢?”

我瞥了她一眼,打開了房門,又回頭囑咐道:“你先在床上躺一會,我馬上回來。”

她依依不舍的看著我,最後還是走到床邊,慢慢坐下。

大街上異常安靜,爆竹的碎屑迎風飛舞,飄散在街頭巷道的各個角落,一輪明月掛在星空,散發出氤氳的冷光,讓整個城區都沉浸在這靜謐祥和的氛圍中。

有很多藥房是晝夜開門的,我買了很多感冒藥和消炎藥,放進車裏後,我便開始尋找營業中的飯店,這可真是把我難住了,除夕夜,家家都閉門休息,即使有,也都是家庭聚餐和親戚朋友的團圓飯,我幾乎跑遍了整個城區,最後還是铩羽而歸,一無所獲。

本想在超市或者商店給她買兩桶泡麵的,但尋找很久,依然沒見到營業中的超市,我很無奈,一個大膽的想法湧現出來,把她帶到家裏,溫飽問題不就解決了,但老爸老媽見到她後,我又該作何解釋呢,這是一個很嚴肅的問題,如果商議不成,在陰溝裏翻了船,那不僅會傷了王苓的心,甚至老爸老媽所認可的薛欣妍,也可能會知道此事。

那麼,一係列的連鎖問題就會接踵而至,貴婦人如果抓到我的把柄,那不是簡簡單單的懺悔和道歉就能抹平的,她定會撕破臉麵,大張旗鼓的給欣妍介紹名門公子,而我,不過是街邊角落的一灘爛泥,在她那裏,我得不到所謂的寬宏諒解和不計前嫌。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這件事本身就是因我而起,如果自己沒有一個正確的判斷和選擇,我失去的,不僅是感情,伴隨而來的信任和事業,也都是南柯一夢,付水東流,那些一直在我身邊幫助我、扶持我、鼓勵我的朋友們,一定會大失所望,傷心透頂,原來我王濤是一個腳踏兩隻船,不務正業,奸懶食饞的家夥。

杜宸宇會毫不猶豫的撤資,我的資金鏈斷裂,沒有可流轉的現金支撐,我的店麵不出一個月,就會徹底停業,我會一敗塗地,無法翻身。

渣哥和秦仂,我最信任的朋友,他們會說,我眼高手低,不知廉恥,是一個愛慕虛榮的偽君子,他們會遠離我、諷刺我、排斥我,因為我的所作所為,也影響到了他們的臉麵。

老爸老媽會對我徹底的失望,甚至是絕望,我一事無成,身敗名裂,家裏待不住,在外無去處,家人的傷心和朋友的遠去,定會讓我走投無路,欲哭無淚,我還能去哪呢?去王苓家做上門女婿嗎?還是恬不知恥的找欣妍道歉懺悔?

我坐在車裏,攥緊方向盤,自己從未想過這些瑣事,但真真切切的捋順一遍後,才發現自己僅僅是因為心裏裝著兩個女人,才會活的如此力不從心,欣妍沒做錯什麼,她還是那個溫柔賢惠、端莊優雅的女孩,王苓也沒錯,她不過是單純的有些癡迷,天真的有些傻氣,我未婚,她未嫁,正如她所說的,喜歡一個人,本身並無大錯,但她偏偏選擇了我這樣的草包,一無所有,窮困潦倒的渣滓。

我在進行著強烈的心裏抗爭,幾張紙屑隨風飛舞,拍打在車窗上,氣溫又下降了,車外寒風四起,吹的線纜發出淒厲的響聲,天邊飄來一片厚厚的黑雲,遮擋住滿天的繁星和陰冷的月光。

“要下雪了。”

我輕聲囈語著,找不到吃的,又不能把她帶回家,唯一能幫我的,就隻有孫凱了,我找到他的手機號碼,猶豫片刻,撥了過去。

提示音響了很久,他終於接聽了電話。

“要瘋明天再說,你他媽不看看現在幾點了?”

他低聲謾罵著,聲音中帶著懶洋洋的慍怒。

我無奈的笑了笑,輕聲問道:“你家有沒有保溫飯盒?”

“什麼?你要出去討飯呀?”

孫凱不滿的詢問著,顯然被我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搞得滿頭霧水。

我向車窗外看去,見一間理發店的門前,趴在一隻流浪狗,它像是被凍死了,瑟縮在牆頭一角,寒風呼嘯而過,夾雜著漫天雪花,撕裂著它那瘦骨嶙峋的軀體,它一動不動的趴伏在門前,像一尊雕塑,守望著生命最後的一分感動。

我輕手輕腳的上樓,在孫凱家門前,焦急的等候,他把煮好的餃子放進保溫盒中,套進了一個塑料袋,滿臉壞笑的說:“你的小情人來了?”

我白了她一眼,轉過身就要下樓,他卻不慌不忙的說:“喂,當斷不斷,必受其亂,你別陷得太深了,不然以後看你怎麼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