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皓禎越想心裏越是著急難過,恨不得加快馬速,甩掉身後的迎親隊伍,快馬加鞭的趕到白吟霜身邊,抱著她安慰她。

這該死的親誰願意娶誰去娶。

可是,富察皓禎想起臨走之前倩柔的話。

如果他沒有順利的將公主接回府中拜堂成親的話,很有可能吟霜和碩王府的人都因此沒命。

雖然他恨過倩柔,不願意接受白吟霜。可是倩柔現在已經改變了,不光接受了他們,還對白吟霜特別的好。

再怎麼說也是自己的額娘啊,皓楨不想害了她。

更重要的是,他不能害了吟霜,隻能讓她做妾已經很委屈她了,不能再因為自己,讓她把命都丟了。

皓楨心裏默默的念著吟霜的名字,想象著現在身後的花轎裏是一臉嬌羞的白吟霜,逼迫著自己露出一些笑容來。

而真正在花轎裏坐著的和鈺公主,卻還毫不知情的,幻想著蘭馨失意落淚的模樣,抱著對未來生活的期盼一臉得意的笑著。

迎親隊伍就這樣,一路吹吹打打的往碩王府走去。

人群裏,皓祥攙著翩翩道:“娘,我們回去吧。”

翩翩點了點頭,自嘲的笑道:“我怎麼忘了,他怎麼可能出現呢?”

皓祥緊抿著嘴唇,沒有說話,和丫鬟一起將翩翩摻到了另一條路口,坐上等在那裏的馬車,回家去了。

馬車旁邊的酒樓上,多隆站在窗前,看著馬車遠去的身影,仰頭就著酒瓶喝下一口酒。

阿爾哈圖坐在旁邊,剝了顆花生放進嘴裏:“舍不得,就去追啊。”

多隆苦笑:“他有他的顧慮,哪有那麼簡單。”

“那麼,你們又怎麼不知道,他額娘接受不了呢?試試總比不試好吧。”

“他額娘現在身子很差,上一次的傷徹底傷了她的元氣。再受不了刺激了。”

阿爾哈圖頓了頓,看著多隆又就著酒瓶喝了一大口,歎氣道:“也罷,你多喝點吧,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多隆朝他舉了舉瓶子道:“謝了。”

阿爾哈圖挑眉:“不謝,下次如果我告白失敗了,你也送我一次就好了。”

“告白?”

阿爾哈圖點了點頭,端起桌上的茶朝多隆舉了過去:“沒準咱們就要成難兄難弟了。”

多隆哈哈一笑,將酒瓶舉了過來,狠狠一碰道:“難兄,幹了。”

蘭馨在齊王府,卻沒有參加和鈺公主的婚禮,一是因為她尚在孝期,不好衝撞。二是,確實不想看見富察皓禎。

蘭馨坐在窗前,手裏拿著一本論語,卻一頁未翻,兀自發著呆。

那日,她在自己的腦中,否定了阿爾哈圖。

沒想到,阿爾哈圖的身影反而在她心中越發的清晰,清晰到她不禁開始懷疑起自己。

平心而論,她與阿爾哈圖相處的時間並不算久。

可是卻沒想到,印象竟然如此深刻。

壞壞的調♪戲她的阿爾哈圖,聰明的阿爾哈圖,一本正經的阿爾哈圖(雖然這樣的時間很少),還有直言不諱的戳中她痛處的阿爾哈圖,專注的阿爾哈圖(烤肉的時候)。

雖然每次都很氣人,卻並不會太過分。

而有些話,如果不是他說出口,或許,她這輩子都聽不到。

雖然有時候很殘忍,卻很直白,很有道理。

蘭馨想著想著,卻突然又想起了阿爾哈圖說的那些調侃的惹的她又羞又怒的話來。

蘭馨使勁搖了搖頭,不去想阿爾哈圖,將手中的書往桌上重重一放,走出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