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時分一行人入了邊城潼關,李繼妥當地將百裏婧等人安排好住處,又讓人將飯菜送來。
剛剛遭受戰火侵襲,城內食物並不豐盛,百裏婧吃著粗糙的烙餅,吞咽的速度極快,墨問在一旁瞧見心疼死了,以為她在大秦軍中遭受了冷落,他對薄延說不必對她太過殷勤,但也不至於讓她餓成這樣,他可憐的心肝寶貝,不知吃了多少苦……
百裏婧一抬頭見墨問在看著她,她咽下喉嚨裏的東西,問道:“你怎麼會來大西北?”
墨問沒說話,倒是李繼代他答道:“婧駙馬奉旨親至大西北督辦糧草事務,此次在抗擊突厥的戰事中,婧駙馬可謂居功至偉!”
“哦?”百裏婧的眼睛又從李繼的臉上滑到墨問身上,墨問淺淺地笑,眼眸沉靜,略帶點不好意思。
“多虧婧駙馬獻計,司徒大將軍和杜將軍分兵幾路包抄突厥,使得突厥蠻子成了甕中之鱉,再加上北郡府藩軍之力和西秦的參戰,終於讓突厥蠻子再無還手之力,隻能倉惶北逃。”李繼娓娓道來:“不僅是末將,杜將軍和軍中將士也對婧駙馬佩服不已。”
李繼越說,百裏婧看著墨問的眼睛越不對,墨問有點汗毛倒豎的感覺,眼眸卻一如既往地與她溫柔相對。
“是麼?李將軍太過謬讚了,駙馬這身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受不得誇讚。”百裏婧淡笑,伸手過去握住桌上墨問的手,捏了捏,輕聲問道:“冷不冷?夜裏涼,你的衣衫太單薄了。藥呢?來這裏之後就斷了麼?”
聽見這關切,墨問沒立刻在她的手心寫字回應,而是抬眼望向李繼等人,李繼當然不是沒有眼色的人,當下起身道:“哦,末將想起來還得去城中巡邏,不打擾婧公主與駙馬用膳了。末將告退!”
說著,帶著親衛兵都出去了,順手關上了房門。
屋子裏頓時隻剩他們夫妻二人。墨問的膽子大了起來,抽回被百裏婧握住的手,直接將她摟進了懷裏,他在她手心寫:“你不在,一直都很冷,手怎麼都捂不熱,藥也喝不下,擔心得心都要跳出來了,小瘋子,你太不讓人省心了。”
百裏婧確實感覺到他手的冰涼,連指尖都是涼的,劃過她的手心便留下了一道道印記似的。她自然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對,心下愧疚,往他懷裏靠了靠道:“對不起,墨問,我太衝動了,現在想想其實挺後怕的,當時什麼都沒想,隻知道要去,一定要去……”
這麼乖這麼輕聲細語的回應,墨問真有點受寵若驚,但她柔軟的身子偎進懷裏,讓墨問從身子到心都癢得厲害,他稍稍一低頭就吻上了她的發頂,慢慢又吻過她的眼睛、鼻尖,再到稍稍幹燥的唇……她的唇瓣那麼香甜,他細細地品,柔柔地咂,待將她的唇吻得完全濕透,他又將她抱得更緊,大手掌著她的後腦,越發深入地將舌頭喂給她,勾著她的舌一口一口地親著……
另一隻手在她的腰間揉捏,手心涼涼地隔著一層衣物貼在她溫熱的身子上,他的動作太緩慢輕柔,可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暗示,呼吸聲漸粗,他自喉嚨深處呼喚她的名字:“婧兒……”
他想要她。
百裏婧被他揉得有點受不了,充滿挑逗的吻更是吻得她口幹舌燥,差一點就要呻吟出聲了,身子也軟得一塌糊塗。
然而,她突然反應過來,放在墨問衣襟上的雙手不輕不重地推開他,望著男人充滿迷戀和情潮的黑眸,百裏婧咬咬唇,低下頭道:“不,墨問,今晚不行……今晚我要去赫那兒,不能陪你……”
墨問心裏快要燥死,剛才那些誘導根本沒什麼底氣,這會兒她推開他,他更是覺得沒指望了,她的妻還是不願給他,他又自作多情地情潮泛濫了。
待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她說了什麼,墨問又呆了,她說,今晚不行……沒有說,你不行……
這意思是不是說,明天可以?以後都可以?他被逼到了什麼地步才這樣咬文嚼字揣測她的心思?
望著他的妻垂下的腦袋,緋紅的臉色,墨問唇邊的笑意再忍不住,他在她手心裏寫:“小瘋子,讓我再抱抱你,一會兒,就一會兒……好想你……”
也不等她答應,他直接就抱住她,從她削尖的下巴吻到修長的脖頸,再停留在半邊鎖骨上吮吻著,反反複複糾纏在某處地方,將那塊被耶律綦侵犯過的皮膚一遍遍舔吻而過。
這怎麼能叫抱?衣襟都被他扯開了大半,他吻得專注且癡迷,讓百裏婧渾身發抖,她抱住他低伏在她身上的腦袋,輕吟道:“墨問,別、別鬧了……”
墨問不得不停下來,將頭埋在她的肩膀處,好半天才平複了氣息。他的妻推開她,匆忙整理好衣衫往外跑去:“我去看看赫,你不要等我,自己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