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茨小姐把裙子收進魏萊的箱子裏,又裝上新買的、新做的帽子、手套、緞帶等等,她恨不得把家裏最好的東西都讓魏萊帶走。
離別最傷感,貝茨小姐是忍了又忍,終於在幫侄女收拾行李的時候掉淚了,魏萊正在給箱子裏裝書,聽見身後壓抑的哭聲,嚇了一跳,趕緊安慰貝茨小姐,這時,帕蒂敲門進來說弗蘭克·丘吉爾先生來了。
貝茨小姐一聽就不哭了,急忙擦了淚:“快請進來,帕蒂你去燒水泡茶,把昨天的烤蘋果拿出來。”
她到鏡子前一站,又急了,臉上是再明顯不過的淚痕,眼睛紅紅的,“我這個樣子可怎麼好見客,太失禮了,我去叫母親出來,我躲著吧。”
魏萊猜想弗蘭克是有話要跟她說,於是拉住貝茨小姐:“姨媽,別驚動外婆了,她剛睡下,你回臥室吧,我來招待丘吉爾先生。”
“好好好,你來招待吧。丘吉爾先生是個品行端正的年輕人,沒關係的,不會有問題的。”那一場謠言風波給貝茨小姐帶來了不小的陰影,但是誰都知道弗蘭克·丘吉爾先生喜歡愛瑪·伍德豪斯小姐,他們將來是會結婚的,所以貝茨小姐不擔心簡和弗蘭克單獨接觸會造成什麼不好的影響,更何況這是在她家,沒人會知道。
弗蘭克在來的路上就想了一大堆說辭要把貝茨小姐支走,好讓他可以單獨見簡。進了客廳,看見簡一個人接待他,他倒是吃了一驚。
等帕蒂下樓燒水泡茶了,客廳裏就真的隻剩他們兩人了。
“費爾法克斯小姐,你馬上就要回倫敦了?”
魏萊點點頭:“明天早上就動身。”
弗蘭克說:“真可惜,維斯頓夫人正準備辦一場舞會,你卻要走了。”這是他胡謅的,維斯頓夫人剛查出懷了孕,哪兒還有心思辦舞會。
魏萊是真對舞會不感興趣,況且她費盡心力學會的兩支舞就跟考試過後的知識一樣,差不多都忘了,但麵上還要做出遺憾的樣子:“是挺可惜的,不過就算沒有我,我相信你們也能玩的開心,你還記得埃爾頓夫人吧,她是慣常參加舞會的,有在她,肯定能熱鬧。”
弗蘭克看出她的敷衍,忽然就覺得煩躁,不過到底記著臥室裏還有其他人,他壓低了聲音說:“你不用假裝遺憾敷衍我,我知道我回來了,你巴不得今晚就走。”
人要往歪處想,神也沒辦法。魏萊淡淡地說:“坎貝爾上校夫婦叫我回去,我本來也不想這麼快就走。”
這麼說不是因為他?弗蘭克頓時鬆了口氣,正要開口,帕蒂送來了熱茶和烤蘋果。他們得忍受帕蒂上茶的間歇帶來的尷尬局麵,兩人都默不作聲。
等帕蒂一走,弗蘭克才說:“我聽到那些謠言了,是維斯頓夫人告訴我的,太可惡了,簡直卑劣!”
魏萊喝了口茶:“沒什麼,都結束了。”
“我真不懂為什麼會有人把你和阿米迪歐先生聯係到一起,就因為你們跳了一支舞嗎?那要這麼說,那晚我和好幾位女士都跳了舞,豈不是謠言滿天飛了。”
弗蘭克有心緩和氣氛,魏萊卻沒心思再把這個話題繼續下去。
“丘吉爾先生,我說了一切都結束了,即使這些謠言給我帶來過很大的困擾,但是,我懇請你不要再提了。用一點烤蘋果吧,是昨天做的,很新鮮。”
弗蘭克沉下臉,兩人沉默了一會兒,窗外忽然刮過一陣狂風,打在玻璃上啪啪作響,屋裏安靜極了,顯得風聲更可怕。
貝茨小姐早上讓帕蒂晾曬了家裏的被子,也不知道帕蒂有沒有去收,會不會被吹……
“我去倫敦調查了蘭斯·阿米迪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