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斯頓先生說道。

丘吉爾夫人說:“不是要和結婚,弗蘭克快24歲了,他許多同齡的朋友都已經結了婚,有了一份正經工作,弗蘭克不著急,我也得該為他著急吧。他前些天找他舅舅幫忙找一份政府的工作,德雷克已經托朋友幫忙了,工作有了,再娶一位出身望族的妻子,生活上、事業上都能幫助他,他就算走上正軌了,總比現在這樣一天天不務正業好吧。我不說他,是因為他是我養大的,我心疼他,但是,我得為他的未來著想。”

丘吉爾夫人難得有了精神,說了一大段話,說完後直喘氣。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家人不告訴她,但是她知道她是活不長了,或許今年都挺不過去了。

她這一輩子沒什麼遺憾,就是放不下這個當親生兒子養到大的弗蘭克,她要像弗蘭克小時候一樣,一件件,一條條地幫他打理好,不然她死都不安心,這頭一條就是為他找一位出身好的妻子。

丘吉爾夫人自認為想得周到,但卻沒想到她口中“出身望族的妻子”恰好戳中了維斯頓先生的痛點。

“出身望族?哪裏的望族?約克郡的嗎?”維斯頓先生念了又念坐在他麵前的是個病人,這才沒有說出失禮的話,“弗蘭克從來在我麵前提過哪一位出身約克郡望族的小姐,倒是跟我們海伯裏哈特菲爾德的伍德豪斯小姐談得來。”

為歡迎丘吉爾夫婦舉辦宴會的那天,請來的各家都帶了兒子或者女兒來,一大家子一起湧上來,丘吉爾夫人看著就眼疼,一個都沒記住,倒是伍德豪斯家隻有一個父親和一個女兒,她記住了,仔細一想,愛瑪的模樣也想起來了。

“伍德豪斯小姐,好像還記得,長得挺漂亮的,行為舉止也很大方,但是我要問問你,你願意讓弗蘭克跟她結婚,人家願意嗎?”

聽說伍德豪斯家有兩個女兒,大女兒結婚好幾年了,第五個孩子都快生了,小女兒比弗蘭克小一歲,卻還沒有要結婚的跡象,想一想就知道肯定是伍德豪斯先生不願意。

維斯頓先生還沒想過這個問題,叫丘吉爾夫人問住了,丘吉爾夫人翻了翻白眼:“要是伍德豪斯先生不同意,你準備花多少時間勸他?要是伍德豪斯先生同意了,但是要讓弗蘭克一輩子都留在海伯裏,你有沒有為弗蘭克的前途著想?在海伯裏能有什麼出息!就算你把一切都擺平了,弗蘭克可以和伍德豪斯小姐結婚,也不用留在海伯裏,需要多少時間,一年、兩年還是十年?到時候我是不是還……”

丘吉爾夫人在維斯頓先生麵前一向是強硬的形象,到了現在她也不願意在他麵前示弱,最後隻說了句:“我不同意。”

維斯頓先生忽然想到了年輕時第一次上門拜訪這對夫妻,請求他們同意他和丘吉爾小姐的婚事,丘吉爾夫人也是用教訓的口吻跟他說話,過去的傷口還沒結疤,戳一戳都要流血,現在還撒了把鹽,維斯頓先生用仇恨的目光冷冷地看著她:“弗蘭克是我兒子。”

丘吉爾夫人瞥他一眼:“他姓丘吉爾,是弗蘭克·丘吉爾,你把他給了我們,就是我們丘吉爾家的兒子。”

一句話就讓維斯頓先生整個人垮了下來,臉色瞬間變得灰白,維斯頓夫人擔憂地握住丈夫的手,又聽丘吉爾夫人說:“弗蘭克剛到我們家的時候,瘦得隻剩一層皮,最劣等的牛肉都當珍寶,你是他父親,你就這麼養他嗎?你把弗蘭克給了我們,我們也給你一筆錢,如果沒有這筆錢,你掙得了這份家業嗎?我們夫妻一天天精心把他養大,給他最好的教育,給他最好的生活環境,你給了他什麼?貧窮和病弱!還有臉說弗蘭克是你的兒子。我和德雷克來海伯裏不是跟你吵架的,我沒有精神跟你吵架,我隻是告訴你一聲,我在約克郡看中了三戶人家的女兒,你放心,都是名望有地位的人家,教養一等一的好,長得也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