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殺機(1 / 3)

這一席雅宴賓主盡歡,席後又有仆人上了今年的雨前茶,茶香撲鼻,熏著春風是極其愜意的。

“執畫妹妹,此時坐著不過聽他們男人們聊生意,不如你我去園中走走,看看我此處的風景可好?”

芳雅夫人笑的溫柔和善,與李執畫心中所想也不謀而合,坐了半天有些疲累,李執畫初來薄雲山莊對此地的風景也頗為好奇,自然樂意前去。

李執畫本以為曲徑通幽的桃花林已是一處極美的風景,但沒想到的是這桃花林隻是景色的一角,薄雲山莊雖然是江湖中人但卻極其有江南名仕的風雅,曲徑通幽,九曲回廊,還有滿是格桑花的花園,旁邊還有垂釣的小湖,休息的小亭,仆人婢女三三兩兩的經過,偌大的園子也絲毫沒有顯得冷清。

李執畫陪著芳雅夫人慢慢的散步,婢女不遠不近的跟著,氣氛倒也融洽。

“季夫人,您這怕是五月份就要生產了吧。”李執畫看著芳雅夫人的肚子笑嗬嗬的說。

芳雅夫人摸著自己的腹部,輕輕的揉了揉,仿佛是揉在寶寶的頭上“是啊,夫君答應我,等寶寶出生,他就徹底的退隱江湖,好好的陪著我和孩子。”芳雅夫人笑容溫柔又苦澀,期翼的心情又浮現出對未來的期許。

李執畫卻有些疑惑:“季莊主要退隱?”江湖退隱本來就不多,還是一個名震江湖的薄雲山莊,薄雲山莊的薄雲劍法在江湖高手幫上怎麼說也算得上前十,怎麼會說退隱就退隱呢?

芳雅夫人見李執畫的疑惑,用手握了握李執畫的手:“江湖啊,看上去豪氣萬丈,實則危險重重,不知道哪一天就受傷,不知道哪一天就喪命,花公子不也是如此嗎?”

芳雅夫人見李執畫麵色沉重若有所思,繼續說道:“其實我和雲哥這麼多年早已經看開了,這世間天大地大,我們隻想過好自己的日子便可。還有我們的孩子,他在我肚子裏我都能感受的到,他迫不及待的想來到這個世間了。”說著芳雅夫人就微笑起來,看著李執畫道:“你看,寶寶在踢我呢。”

李執畫一看,果然芳雅夫人薄薄的春衫上有個可疑的凸起,李執畫是第一次見到,實在感覺稀奇,不禁也笑了起來。

“月照,你說她真的會來?”

花畫囁了一口茶道:“怕是就這幾天了。”

季雲白眉頭緊鎖,思量半晌問道:“你可有應對之策?”

花畫放下杯盞搖了搖頭:“並無十足把握。”

季雲白更加焦急:“那你要如何?”

花畫打開折扇,自顧自的搖了起來道:“雖是如此,但你卻可放心,我表妹再次,我定會極力護其周全。”

“嗐!我不是擔心這個,隻是你如今有傷在身,有如何應對?有如何周全?”季雲白有些煩悶的站起身來,又忽的坐下:“對了,我不如提前召開退隱宴會,召集各大門派的長老們齊聚一堂,就算那夥人來了,也能有個勢均力敵的對抗,如何?”

“不妥,各大門派雖是江湖名門勢力,可自古人心難測,誰能保證都是為我所用與我們攜手之輩?”

話到此處,季雲白一時沒有了辦法,兩人歸於沉默。

此時的李執畫和芳雅夫人正從外麵緩緩走來,季雲白看見夫人老遠就迎了上去,李執畫識相的走到花畫旁:

“你的傷不要緊吧?”

花畫嬉皮笑臉的說:“你對我好些就不要緊了。”

“油嘴滑舌。”李執畫假裝慍怒既擔心他的傷勢又被他的沒臉沒皮氣的不想理他。

明月深深,即來到新的環境李執畫總是有些睡不安穩,早就把翠兒打發了,自己一個人反倒清靜,李執畫站在窗前,薄雲山莊在山腰建造,夜間的溫度總比蘇州城內要寒涼些,李執畫披了件外袍,站在窗前,看著青山明月,疏影斜斜,道比城內多幾分芳野趣味,回想起芳雅夫人白日的話語,心中多了些思量和未解的愁緒。

夜越來越深,明月也越來越來,皎潔月光鋪灑在整個院落,此時李執畫便置身江湖最具盛名的山莊,而這山莊的主人卻決定退隱江湖,歸於山野。

不知月照傷勢如何。李執畫思緒重重,看著明月越來越亮,撥過濃霧,越升越高。

花畫本不能飲酒,傷在左肩,蜿蜒的傷口從肩膀快要延伸到小腹,這是鞭子上了倒刃所刮傷的,傷痕並不深,隻是這倒刃又薄又尖,導致傷極其難以愈合,天氣越來越暖,表皮的傷疤愈合了,裏麵的傷口卻常常會潰膿,所以這傷口一遇到劇烈運動就又裂開,延綿幾日用盡上好傷藥總也不好不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