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紅的這一場比賽,是常規賽最後一輪的最後一場,打完這一場,今年的常規賽結束,出線賽隊獲得明年的錦標賽比賽資格。
因此,今天來賽場上觀看的人特別多。倒不是單純的因為夕陽紅或是角鬥士,而是因為這一場比賽統計完分數排位出來之後,立刻就會宣布整個常規賽出線隊伍,出線隊伍上台示意走個過場。
因此,估摸著自己分數排位能進最後一輪的賽隊,今晚也都來了主賽場過來觀戰。
“這麼多人搞得人壓力好大。”方大海隨手拿了帽子扇風,他道:“怪緊張的。”
“你瞎操什麼心。”燕陽道:“這些人也不是全來看比賽的,有些人就是為了最後一輪宣布出現隊的時候走個過場而已。”
“說到走過場,”方大海回頭看了看,“萌萌他們怎麼還沒來?”
“來了,”郝萌從後麵走過來,賽場裏麵很熱,他一進來就脫了圍巾,在方大海身邊坐下來。燕澤也跟著坐在他旁邊,方大海道:“你怎麼穿的跟個中學生似的?”
郝萌穿著厚的出奇的白色羽絨服,手裏還戴著個粉藍色手套,他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我衣服不都是你買的嗎?”方大海前段時間沒事,出去采購衣服的時候順便幫郝萌也買了幾件,郝萌天天跟大家一起訓練,也沒啥時間逛街,也就樂得輕鬆了。
方大海“咦”了一聲:“我品味有這麼差嗎?”他說:“下次還是讓燕澤參考算了,你看人燕大仙穿的多麼風度翩翩。”他難得還用了個成語。
“你沒發現,”燕陽補充道:“他倆都穿著一身孝就來了嗎?一黑一白,黑白無常鎮場子,挺好,還能辟邪。”
“衣服嘛,能穿就行了。”郝萌道:“我又不去走秀。”
“你別忘了,今天要是這場咱們贏了出線,竇老頭兒說好了的,你是隊長,竇豆是副隊,你和竇豆要代表夕陽紅上台的。你穿這一身,還怎麼壓軸,氣場沒發揮出來。”方大海搖頭,“怎麼震懾全場?”
“壓什麼軸啊。”郝萌哭笑不得:“八字還沒一撇的事兒。”他看了下時間,道:“估計秀秀他們已經在後台和顧海森他們見過麵了。”
“應嬈小姐應該沒問題吧。”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從背後冒出來,燕陽回頭一看,怒道:“郭蓋,你怎麼又來了!”
郭蓋忸怩了兩下,說:“我是應嬈小姐的粉絲,當然要關注她的每一場比賽了。”
“我替她回答,不要你這樣的粉絲。”燕陽看著他快煩死了。
看燕陽不大歡迎他,郭蓋為了拉近關係,就主動和燕澤和郝萌說話,道:“這場比賽圈子裏現在都在說,如果應嬈小姐和秀秀妹妹對上顧海森那對兄弟,就是美女與野獸。”
“啥啥啥?”方大海問:“去他個小土豆,這誰取的名字?”
“我也覺得不大適合。”郭蓋見有人願意搭理他,立刻湊過去,道:“最多算個美女和禽獸。”
郝萌問:“他們兄弟倆人品不好?”平時訓練從戰術上牌章上下手,這個個人八卦問題,還真沒了解過。
“也不是人品,反正……”郭蓋一言難盡的模樣,“你自己看吧。”
沒說幾句話,比賽開始的提示音響了起來,夕陽紅的粉絲團今天都穿紅戴綠的,因為是常規賽最後一輪,決定最後能不能出線的關鍵一場,大家氣氛都很高漲。
竇宗明幾個也來了,在來的時候場內還遇到好幾個賽隊的老熟人,攀談間雙方都心情複雜。夕陽紅都快解散的時候突然有了轉機,甚至到了現在勢頭不弱的局麵,確實是圈內都沒想到的一個事實。
而今晚,對夕陽紅也尤為重要。如果夕陽紅挺過這一輪,賽隊不會解散,也意味著夕陽紅的新一代已經形成,迎來一個全新的開始。如果沒有挺過這一輪,竇宗明最後會做出什麼決定,也很難說。
最重要的是,這也是夕陽紅揚名的一場。如果能出線,也就向整個圈子證明,如今的夕陽紅,不再是個破落戶,已經有了和雀壇裏中層甚至高層賽隊比肩的資格!
解說已經就位了。
今天的解說,是楊伯寧和楊聰這對叔侄。自從常規賽第二場後,郝萌和五毒那一場比賽,林青和楊聰的解說果然突破了雀壇史上最爛最糟糕,被批判的很慘很慘。林青暫時就休息了一段時間,當然,解說了那麼一場技術流的比賽,普通解說都要元氣大傷的,更何況是本身就給自己定位為一個盡職盡責的花瓶的林青。
林青暫時休息了,楊聰卻還很樂觀的堅持著。當然後麵那幾場因為比賽比較正常,他解說的也還不錯,漸漸又挽回了一點形象。
不過這回又輪到了解說郝萌,幸虧楊聰搭檔的是自己的叔叔楊伯寧,真正的技術流,應該不至於解說的太遭。
“現在看到兩隊的選手都已經落座了。左邊的是夕陽紅的竇豆、唐霄龍對角鬥士隊的韓東和王怡力。後邊的是夕陽紅的應秀秀、應嬈對角鬥士隊的顧海森、顧海炎。”楊聰似乎有點害怕自己的叔叔楊伯寧,介紹的風格都比以前規矩了很多。
楊伯寧“嗯”了一聲,道:“今天這場比賽,有一點讓人很意外,這場比賽裏,郝萌沒有上場。夕陽紅上場的四個隊員裏,除了竇豆以外,其他三人都是新人。”
“我記得楊老師以前就說過,雙打對新人來說是最不利的。因為新人之間磨合的時間比較少,而且配合技巧也不如老隊員,夕陽紅選擇讓四個之前沒有配合過的新人上來雙打,而郝萌沒有上場,不知道是不是自信的表現。”楊聰顯得有些拘謹,沒有以往來的飛揚。
台上,應秀秀姐妹和海爾兄弟已經對上了。
顧海森和顧海炎這名字聽起來,還挺好聽,聽著也比較聰明,但是他倆上場的第一麵,無論是觀眾還是應秀秀應嬈,心中都隻有一個念頭。
真是……太猥瑣了!
兄弟兩人都不太高,個子也就和應秀秀差不多高,身材微胖,眯眯眼,紅鼻頭,單門牙,都穿著一模一樣的薑黃色棉衣,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感冒,不時地掏出紙巾擤鼻涕。
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每當他們看向別人的時候,兩雙同樣浮腫的眼睛裏,都會浮現起一種難以言喻的目光,說是色狼吧,又算不上,說是癡情吧,有點……惡心。總之一眼看過去,就是猥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