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C4(1 / 2)

吳邪在做夢,夢見一片火海的密林,飛沙揚礫地荒漠,冰冷無盡的雪地……一會兒灼熱難忍,一會又是冰冷徹骨,他不得不拖著疲憊的步伐踉蹌著逃離,逃跑。遠處,一扇門,開著的,門的正中是張起靈。

吳邪伸手,一邊大喊,張起靈定定地看了他一眼,卻慢慢的轉身,慢慢的走進門裏,門裏黑的沒有生氣,是野獸黑洞一樣的喉嚨。

吳邪的手還未觸到門裏的黑暗,門猛地合上,甚至將他拍飛出去,吳邪醒了。“張起靈!”吳邪坐起,滿頭冷汗,喘著粗氣。

這是怎麼了,吳邪不是第一次夢到悶油瓶,有時吳邪夢到的是他們初遇的魯王宮,有時是張家古樓……但青銅門是第一次,那麼清晰厚重,又讓人絕望的青銅門。

恍惚中的吳邪慢慢清醒,怎麼說還隻有一年了,去接小哥,再教訓他一頓就是。

“你醒了。”張日山掀起簾子,看著吳邪說。

“什麼?”吳邪注意到了他現在所處的環境,馬車,能看見的地麵也是土路,開什麼玩笑。而探進車裏的那個人穿著赭色粗布的馬褂子。土夫子間確實有混得艱難的,但這也誇張了些吧。

“佛爺,那小少爺完全醒了。”

張啟山快跑幾步,跳上車前得橫板,單手捧著一隻海碗,是一碗麵糊糊,男人也是一身粗布的馬褂,還帶有風塵仆仆的疲憊感。“你睡了快三天了,先吃一點。”張啟山將海碗捧到吳邪麵前,似乎是感覺到吳邪的懷疑,自己先吞了一口。

吳邪胃部空虛,強烈的絞痛感襲上他的大腦,他餓了,很餓。他動了動自己還靈活的右手,接過男人手裏的海碗,先皺起鼻子嗅了嗅,再捧起些海碗,試探的嚐了些,麵糊糊的口感極粗糙,吳邪看著暗色的麵糊,這是糠。吳邪吃不下去,再餓也吃不下去,平時精米細麵吃慣的人,根本吃不下連吞咽都會刮得喉嚨疼的粗糙米糠,而且糠在吳邪的印象中是飼料。

張啟山看著吞咽困難的少年也實在是沒辦法,除了這些米糠,他們還隻有些粗製的餅子,是用連殼和麩皮都沒去的小麥磨碎些草製的,他私下藏的那點肉幹也在鬥裏就全送給了吳邪。

吳邪把手裏的碗慢慢的遞回去,說:“我自己有幹糧,你把我的背包還給我。”吳邪在這種不明所以的情況下隻能相信自己,他首先需要自己的裝備還有食物。

男人接過海碗幾大口,呼啦呼啦喝完,倒也幹脆,出去後沒多久,拎著吳邪的包進入車廂,說:“你這小身板,這三十斤的東西背著能堅持那麼久也不容易。”

吳邪瞪了眼那男人,問:“你們上地後有碰到我的人嗎?”雖然吳邪對此並沒有存有太大的希望,他總有一種違和感。

“雖說開春了,但還冷的厲害,這三天裏,連隻兔子都沒看到過,要能遇到其他的活物我一定獵來給你補補,最好有隻麅子。那天你救的是我的副官,他我的表弟,從小就跟著我,對我很重要。”

吳邪斜了男人一眼,也不回答,自顧自打開背包,最上是古籍和竹簡子,他看著一車廂的古籍,也不做作,直接將他偷拿的部分放到“大部隊”的最上麵。背包裏空間被吳邪劃分的齊整,看樣子不像被人動過的,至少吳邪的手往背包下伸到底,摸到該有的冰冷硬物,要對方翻了他的包,這些東西不會給他留著。吳邪貼身藏了一把□□的G25□□,全槍長不到18厘米,除了槍內的15發0.380英寸ACP□□彈,背包最底層還有他另外帶的兩個彈夾和30發子彈,除此以外,還有兩斤左右帶有完整□□的C-4 explosive,之上是藥品,繩索扣鏈,還有水和幹糧。

吳邪掏出壓縮餅幹,用門牙磕著,一點一點的往下蹭,小嘴飛快地張張合合,也不著急吞咽,全部含在嘴裏,兩腮鼓著,要到嘴裏快塞不下了,才混著水全部吞下去。露出一個滿意的小酒窩,同樣的動作周而複始,可愛的張啟山眼神遊弋,最後隻能盯著馬車頂棚,暗想,幸虧自己的臉黑,不然臉這麼燙肯定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