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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邪後半夜就醒了,他摸摸自己的後腰,歎氣,這個張啟山還真是……張啟山當夜隱晦地提了提自己地某些夙願,吳邪不會答應,他的理由是太快了,實際是還有些事情解釋不通,吳邪坐起,手有一搭沒一搭的捋這張啟山的劉海,還真的是不忘記了。
總之,這一夜吳邪死不鬆口,壓根沒讓張啟山碰到他。他們睡在一起隻能感受□□溫。吳邪一下下薅頭發的動作課不是輕柔的那種,這幾天,他們都在邊緣處試探,吳邪敢說張啟山前夜偷偷摸摸上了他的床後壓根沒有睡,至於吳邪,這時候睡不著。
他感覺自己還是鬆口的太快了,他真正吊死在張啟山身上算是他徹底分清楚了他和張起靈,畢竟十年了,時間消磨著他的記憶,吳邪銘記的張起靈在模糊,張啟山不斷在他麵前刷著存在感,給他了一種陪伴的感覺。換了平時的他也不可能死心塌地地留在長沙兩年多為張啟山扒家業,他不算利己性人格,當慣是不會讓自己吃虧的性格。隻是這個張啟山實在也不是個東西。
吳邪摸摸後腰,這個……天知道張啟山一覺起來就一點印象就沒有了,他們吃的都是一樣的,沒理由這個老混蛋不記得了。那時候吳邪剛剛找到能回來的方法,還又是張啟山對他發火,一副翻臉不認的樣子,他剛剛從自己的殼子裏出來,這不一下就被逼回去了,能不逃跑嗎?
張啟山在長沙時算不上關心賬房,他對吳邪放心,所以吳邪這樣子——吳邪麵前兩部座機,三部手機,還有一台電腦,他們還在店裏,吳邪沒去堂口,都是通過線上的聯係搞定的,他有意快點打拖了半年多的事務處理了後,快點離開杭州,他真的時怕了從北京回來的小花上門算賬,一個胖子已經夠讓難受的了。還有他想的是,該斷都斷了吧……
吳邪顯得憂心忡忡,但這不妨礙他運籌帷幄,看得張啟山很著迷,雖然他並不太清楚桌上那麼些脫離他認識的物件是什麼。
吳邪坐在那裏大半天,晚飯都是老張做的,吳邪覺得味道倒是不錯,隻是他頭次知道家裏存的幹辣椒能辣到這份上。
吳邪趁著解雨辰被新月飯店絆住了腳,忙得差不多了就買火車票往青島去,連家都沒敢回,主要是不太好介紹哈。
青島的那位客戶留下的號碼,吳邪可是記憶猶新,是他在認識安德烈後安德烈給他的私人號碼。當然現在,中國都不存在這種編號的號碼,這也是吳邪為什麼要去青島,而且他也知道應該去什麼地方。
青島市內保存了極多民國時新造的外國特色建築,吳邪和張啟山一起進入一片德式風格的房子,曾經的關公館和安德烈的小洋房都在這裏,這裏大多的洋房都被收歸國有。吳邪要去的即使安德烈那裏,如果真的是他的話,那真的是很殘忍,七十多年……吳邪握著張啟山的手微微用力,時間是偷來的,七十年真的很殘忍。
吳邪按上電鈴,門很快打開,出來的是一位年過半百的老管家,他禮貌地欠身後說:“是吳先生和張先生吧,請跟我來,主人已經等你們很久了。”這是一個藍眼的白人,但他說得中文帶著一股吳儂軟語的腔調,像吳邪。吳邪沒什麼感覺,但張啟山雖然不動聲色,但他覺得詫異。
算算安德烈的年齡,真的是百歲開外了,他的雙眼清明,沒有渾濁,正拿著一本厚實的書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