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至少證明,他活著回來了。
“別想那麼多了,趕緊走吧。”他拍了一下白溪威的腦袋,催著人往前看。
白溪威:“我這不是怕嫂子……”
“廉晟!”
他的話還沒說完,便被一道幹淨的女生給輕而易舉的打斷。女聲細軟又嬌糯,即便是刻意拔高了音量,也顯得十分脆弱。
廉晟的步伐一頓,腦海裏浮現的是聖誕節前夕,在同樣的地方,幾乎是同樣的時間點,等到那一句象征著回答的呐喊。
一時間,有什麼異樣的情緒湧上胸腔,將之前無法察覺地失落感一瞬間填滿。他突然意識到,原來不管有多難說出那些有關告別的承諾,他還是會忍不住想要看看她。
就這麼想著,廉晟回眸看了她一眼。
站在路燈下的女生戴著一頂鴨舌帽,盡管光線被遮擋,那雙琥珀棕的眼睛依舊熠熠生輝,異常耀眼。
隻是這麼一眼,他已心滿意足。想要上前抱抱她,卻怕過多的寒暄會使離別更加艱難。
思及此,廉晟壓下心中所想,雙眸不偏不倚地盯著她,最終隻是歪了歪腦袋衝她一笑。
而後,他沒再說什麼,回過身朝同樣回眸的白溪威說了句“走吧”,便再次邁開步伐。
黎冉不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傻白甜,相反的,節目錄製結束那一天的電話,她便知道先前的事情會在近期有個了斷。也就是說,這次任務的凶險程度隻會比之前更甚。
她沒料到廉晟會一句話不說就這麼幹脆利落地離開,在此番場景的襯托下,最後的那一抹笑倒像是真的在做告別。
這樣的想法占據腦海的時候,她什麼也沒想,朝他跑了過去。
察覺到有腳步聲靠近,廉晟下意識地想要回眸,然而還未有所動作,後背的衣襟突然被緊緊攥住,硬生生地拽住了他的步伐。
“等一下,我就說幾句話。”
自身後響起的聲音含著淺淺的呼吸聲,焦急而又無助。
廉晟沒動,就這樣任憑她抓著自己的衣服,默認了她的請求。
“廉晟。”
黎冉喚了一聲他的名字,聲音中帶著明顯的顫唞。
“我知道守護國家與邊疆是你的義務和使命;我知道家國麵前不應拘泥於兒女情長;我知道——”
“你先屬於國家,而後才屬於我。”
她頓了頓,低眸不敢看著眼前人的背影,“小白說我善解人意,說我不矯情不造作。但如果可以,我隻想自私。”
腦海裏突的浮現許久前黎謙隔著電話,那段自豪卻又溫柔的話語:
“男孩,要麼穿著校服誌在四方;要麼穿上醫裝救死扶傷;要麼穿上西裝運籌帷幄;要麼穿上軍裝鎮守一方!”
她斂了斂眸,琥珀棕的眼裏頓時蘊滿了淚水。眼前在頃刻間漫上霧水,變得模糊不清:
“我的心胸可能就是那麼狹隘,比起放任我的男孩去鎮守一方,我隻想把他束縛在身邊,我隻想讓他活著。”
僅此而已,一個簡單的要求。
“可是我知道不能...我不能這樣。”
黎冉向前走了一步,鼻尖蹭到他的製服,貪婪地感受著屬於他的每一寸氣息。他的身上,有一股清冽的味道,讓人聞著就覺得幹淨和心安。
須臾,她吸了吸鼻子,忍住湧上眼眶的溫熱,啞聲道:
“所以廉晟,你看我這麼懂事,早點回來好嗎?”
因為她知道,每一次放手,都有可能是永別。
廉晟眼瞼輕顫,心軟地想要回頭看看她,卻被黎冉先一步製止。
她的聲音帶著濃重的哭腔,還摻著幾分認真的緊張:“別...別回頭!你回頭的話我會更加鬆不了手,求你了,別...”